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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想起来,真是愧疚。”
“侯爷无需愧疚,疏影不过是随风蒲柳,不足为惜。”
疏影眸色黯然,神情恹恹,“能得侯爷如此照料,已经是疏影的福分。”
谢蕴笑着,“你叫疏影?”
她点了头。
谢蕴继续道,“疏疏斜影映日落,淡淡溶月落梧桐。”
谢环站在外头,长长吐出一口气。
“你好生休息,我得空再来看你。”
谢蕴起身往外走。
门外,谢环眉目冷冽,“蕴儿,她不过是个寻常女子,你何必多费心思在她身上?何况睿王说过,她不过是睿王府府中歌舞姬,早晚是要送回去的。”
谢蕴点了头,“她的伤是因我而起,我岂能置她于不顾?”
“你是镇远侯,天下重任皆在你肩头。
将来这边关十数万谢家军,也要由你来掌控。
切不可因为儿女私情,而因私废公。
谢家儿女,以天下为己任,不可贪慕美色,不可眷恋奢靡,当男儿之事,铸男儿之业。”
谢环义正词严,“谢家就你这么个男丁,你别让我失望。”
“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
谢蕴蹙眉,“我都说了,我只是可怜她,只是觉得她是我打伤的,理该好生照料,并无觊觎她的美貌之意。
姐姐这话,可是不信我?”
谢环轻叹一声,“并非不信,而是现下时局不同,只能谨而慎之。”
谢蕴点了头,“蕴儿自有分寸,请姐姐放心。”
“伤势稳定之后,马上送回去,不可多留。”
谢环凝眉。
谢蕴一怔,“好歹等她把伤势养好再说吧?她这伤没有十天半月是绝对好不了的。”
“她的伤,自然有睿王府担待,不必你来操心。”
谢环拂袖而去。
“可是姐姐——”
谢蕴还想说什么,谢环却没有再给他机会。
出身行伍的谢环,素来做事果断,干净利落。
军人,必须令行禁止,做到说一不二,如此才能树立威信,如此才能军纪严明。
谢家军的名声,不是白来的。
房内,浮月笑了笑,看着垂眸不语的疏影,“姑娘别多心,将军常年征战在外,素来比较严厉。
但将军刀子嘴豆腐心,对下属对奴婢们都是极好的。
将军是怕睿王爷担心,才会有此一言。”
疏影含笑点头,“我知道。
毕竟,我是睿王府的人,并非府中之人。”
浮月颔首,“姑娘休息一会,奴婢去看看药好了没,待会就该给您的伤口换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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