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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很多个意外的深夜一样,门外响起一阵阵铃声。
顾墨明明有家里的钥匙,还总折腾陈颂给他开门。
陈颂睡眠很浅,铃响第一声时便惊醒,心脏猛烈跳动片刻,掀开被子光脚跑去开门。
他一时难辨,究竟是心跳声更大,还是门铃声更响。
九月末的京市已经染上凉意,深夜的风携着淡淡的酒香扑面而来。
顾墨左手抱着花纹头盔,身着黑皮衣倚在门口,脸上浮着酒晕望着陈颂敞开的领口,慵懒的深眸闪烁一丝亮光,嘴角扬起一抹淡笑:
“surprise。”
沉冽的嗓音如一壶温酒,烫过心尖。
顾墨总是这样,消失很久又突然出现,笑着说surprise。
以至于陈颂每当看到或者听到这个英文单词时,都会停滞一瞬,想起顾墨站在门口,慵懒英俊的样子。
陈颂愣神片刻,稍稍压下心底的悸动。
“又喝酒。”
陈颂声音带着刚睡醒的生涩,缓慢垂下眼皮,看到顾墨裤子破了几处洞,漏出血痕模糊的肌肤,看得陈颂心一颤,双眉紧锁。
陈颂一声不吭把人拉到沙发,从茶几下拿出医药箱,熟练地消毒上药。
整个过程顾墨也不说话,目光灼灼地看着陈颂。
陈颂看着那些伤口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根本不理会顾墨炽热的目光。
尽管气的不行,陈颂上药的手法还是很温柔。
顾墨伤的不重,腿上和肩膀有几处皮外伤。
一眼就知道是骑摩托摔的。
陈颂抬起顾墨手臂一顿,看着他光秃的手腕问:“又......丢了。”
顾墨却顿了顿问:“什么。”
他顺着陈颂目光看向手腕,酒精的麻痹让他一时间想不起来这少了什么。
顾墨沉沉呼吸几口气,认真想了想。
哦,陈颂给他编的红绳又丢了。
陈颂很轻地甩开他,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顾墨......我再给你编最后一次,你要是再丢了就没了。”
顾墨皱眉,有些不悦:“别编了,我一个大男人带什么。”
陈颂也生气,但他发不出火只是说话的语气有些着急:“那你能别做这么危险的事么……你知不知道,你老是不回消息不接电话我......”
“陈颂,这么久不见,我不是来听你发脾气的。”
顾墨眼里的笑意尽数散去。
陈颂心中那团小火顿时被一盆冷水浇灭。
顾墨知道他们很久不见。
三个月,久到陈颂都以为,顾墨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世界了。
这些担心算什么,根本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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