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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倒头就躺在炕上,连鞋也没脱。
韩灿宇从生产队回来,听说自己的妈妈脚扭伤了已经被马镇长送回了家,就直奔马镇长家汇报工作。
刚进大门,就听到王大英没好气儿地指桑骂槐,他停住了脚步。
王大英说:“做好人好事累着了,连鞋都不脱就上炕?”
马文学听王大英的话带刺儿,没理她。
王大英见马文学不理她,气没地方出,就又说:“在外面给别人献殷勤不是挺有劲儿的吗,一个人骑车能带一大帮人,怎么回自己家就熊了呢?“
马文学还是没吱声,王大英的火就上来了,他一把把马文学盖在脸上的衣服掀掉,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你心里还是惦记着那个小寡妇,对不对?你现在大小也是个镇长,一镇之长,整天围着个小寡妇和她那几个孩子转来转去的,你不嫌磕碜,我还嫌丢人呢!
“
马文学“噌”
地一下坐起来,说:“你别小寡妇小寡妇的,跟谁学的,那么没素质?”
王大英一听,更火了,说:“你才知道我没素质呀?你早干什么去了?韩寡妇有素质,当初你跟我结什么婚,你咋不跟她结婚呢?”
马文学站起来,指着王大英说:“别越说越不像话啊,登鼻子上脸是不是?”
王大英不甘示弱,她把积压在心里的火一股脑地都发泄了出来,说:“你当初不就是因为没争过人家韩大个子才跟我结的婚吗?现在韩大个子没了,你又有机会了,你快去找那个小寡妇吧,谁拦着你谁不是她妈养的!”
马文学听完这话,气得脸都绿了,他不由分说,上去朝王大英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说:“王大英,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你一口一个寡妇一口一个寡妇地叫着,你知不知道,那天韩大个子倒下去的时候,我就在他的身边,我俩紧挨着,子弹再偏一点,打中的就是我。
要是那天死的是我,你就是那个小寡妇,你知道吗?老天爷真不长眼,子弹也真他妈的不长眼,那天咋不让我替韩大个子去死,让你成寡妇呢!”
马文学的话,把王大英震住了,她不吱声了,“呜呜”
地哭了起来,马好巧见妈妈哭了,也放下铅笔,跟着哭了起来。
马文学越说越气,他指着王大英的鼻子说:“我原来以为你跟别人不一样,谁曾想你比你那个妹妹还不是个东西。
我今天把话撂这儿,韩晟昊是和我一起上战场的战友,是我的生死兄弟----什么是生死兄弟你懂吗?他牺牲了,今后他家的事,凡是我知道的,凡是我能帮上的,我都会全力以赴,你乐意就乐意,不乐意就拉倒。”
王大英止住了哭声,说:“那你咋不早点说呢这话。”
马文学瞥了她一眼,说:“我懒得跟你废话!”
韩灿宇听到这,退出了院子,他低着头往家走,一边走一边想,要是当初他支持妈妈改嫁,妈妈就不会一直被人叫做“寡妇”
,就不受这份屈辱了。
他想,这么多年来,妈妈一个单身女人,这样的委屈一定受了不少。
想到这,他的心像针扎地一样难受,他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自从韩灿宇回到镇上当副镇长,他差不多每天都下到生产队去,了解生产队的生产和群众的生活情况。
当他听说有些农民一天只能吃上一顿饭,心里特别难受。
这天,韩灿宇把“下队”
了解到的情况如实地跟马文学汇报,马文学说:“这样不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何况一天只吃一顿稀粥,咱们得想办法,不能让群众饿着肚子革命吧。”
马文学刚刚从朝鲜战场上经历了血与火的考验,血气方刚,说干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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