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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醒来,已经是在医院里了。
玄卓善见蒋虹醒了,就去门口叫韩必胜和学校的李校长。
蒋虹见韩必胜和李校长进来,大眼睛里顿时流下了两行热泪。
李校长说:“蒋老师,想哭你就哭吧。”
蒋虹似乎已经没有痛哭的力气,她气若游丝地抽泣着。
李校长说到:“你放心地回上海吧,学校这边你放心,你的课我找人替你上。
你来回的车票,按探亲处理。”
蒋虹听了李校长的话,把脸埋进被子里,“呜呜”
地哭了起来。
玄卓善在旁边说:“她现在的精神状况,不适合去上海这么远的地方。”
韩必胜说:“母亲去世这么大的事,如果不回去,她会遗憾一辈子的。”
李校长说:“她一个姑娘家,这么远的路,得倒好几次车,她现在又是这种情况,她一个人回去,我还真不放心,要是能有一个伴就好了,有个照应。”
韩必胜看了一眼李校长,又看了看蒋虹,问:“蒋老师,我陪您去,您同意吗?”
李校长和蒋老师都愣住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韩必胜又说:“蒋老师,我是转业军人,刚从部队回来,还没正式开始上班。
哦,对了,我已经被安置在镇政府,担任副镇长。”
说着,韩必胜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了《转业军人证明书》,放到蒋虹的手上,说:“请相信我。”
李校长感激地说:“哎呀,韩同志,你真能陪着蒋老师一起去吗,那敢情好啊!”
玄卓善在一旁没吱声,刚才李校长说最好能有一个人跟蒋虹一起去,一路上照顾她的话一出口,她就预料到了韩必胜一定会站出来,要跟她一起去。
玄卓善也打心眼里同情这个因失去了母亲而晕倒了的上海姑娘,她能理解蒋虹此时此刻的心情。
蒋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素昧平生的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陪自己回上海?
想到这儿,蒋虹摇了摇头,说:“谢谢您,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
蒋虹说着,起身就要下床。
玄卓善走过来,对蒋虹说:“这位上海姑娘,你听我说几句话。
你现在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都不适合出远门,但是你现在面临的是送别母亲,是必须得回去的。
所以,让韩必胜跟你一起去吧,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
她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儿子,然后对蒋虹说:“我是他的妈妈,我是医院的副院长,请你相信我的儿子,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蒋虹含着眼泪说:“我不是不相信他,我是……”
韩必胜马上打断了蒋虹的话,说:“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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