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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出这话时,周既白很期盼。
陈砚道:“高七公子已经下了战帖,若不应战,岂不是显得我们是软脚虾?”
见周既白目光灼灼,陈砚又道:“我们如今连时文都不会写,想要参加后年的科考,必要脱一层皮。”
“与前些日子的种种相比,脱层皮又算得了什么。”
周既白咬紧牙关。
四叔公等人都跑到陈家湾去闹了,来周家闹更是家常便饭。
陈砚有陈家湾的人帮他出头,周既白能依靠的只有他娘和家里的小厮,这些又怎么挡得住族里觊觎他们家产的人。
周既白这些天心里憋着一股气。
他想他一定要出人头地,叫这些人再不敢来欺负他一家子。
陈砚道:“只有爬得足够高,才能不被人轻易羞辱拿捏。”
今日但凡他们中有一个举人,甚至进士,七公子还敢如此挑衅吗?
若他是官,高家还敢随便拿点东西打发为他们卖命的人吗?
可见只有权势才能让人对他们以礼相待。
不止周既白憋着口气,陈砚同样憋着口气,这口气从今往后要尽数放在学业上。
……
“二哥,他们实在不知好歹,咱家亲自送去的东西他们都退回来,实在不把我们高家放在眼里!”
高七公子愤懑说着,眼角余光偷偷打量坐在湖边垂钓的二公子的背影。
看不到二公子的脸色,不知他心中所想。
烈日下,湖面仿佛镀上了一层银光。
七公子想,二哥一点也不懂钓鱼,大中午怎么可能钓得上来鱼。
“即日起,一个月内不许你踏出家门半步。”
二公子冷淡的声音让得七公子浑身一颤:“明明是他们的错,二哥为何要把我禁足?”
“不过一个施恩之举,你竟也能办砸,实在是我等对你太纵容了。”
二公子终于将鱼竿放下,回过头看向身后的七公子:“周荣为我高家在大狱走了一遭,你竟还去他家羞辱他,于我高家名声是大大的损害,此为你一过;陈砚不过七岁,就敢上门和我论进退之道,此等天资本该拉入我高家门下,你竟贸然树敌,此为你二过,两过并罚,只禁足你一个月已经很宽容了。”
七公子紧抿双唇,转身离开。
光看他的背影,二公子就知道他这个七弟并不服气。
二公子摇摇头,这个弟弟终归还是被祖母护得太好了。
转身,手一抖,鱼竿被甩出去,鱼钩入水,泛起阵阵波澜。
周荣此人已经废了,往后再无大用,可惜了他那养子。
若是他们将高家的礼收了,倒是可以将那陈砚纳入门下,成高家的一大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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