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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啊!”
陈青闱羞愧地扭头去看陈得福,就见陈得福的脸色已经由绿转黑,一口牙咬得“咯咯”
响。
六叔公兴奋之余,没留意到陈得福等人脸色不对,又见陈青闱脸上毫无得意之色,当即更高兴了些:“都中了县试,还这么镇定,不愧是读书人,肯定能再中府试,成咱们村唯一的童生!”
陈得福的脸更黑了,只觉得六叔公是故意来恶心人的,连带着对六叔公生出满腔的怨气来。
围在一旁的村里人看不下去,提醒道:“青闱没中,是阿砚中了县试。”
六叔公笑容一凝,目光惊疑不定地从陈青闱身上转到陈砚身上。
“怎么会?”
青闱读了十几年的书,先生们也一直夸他聪慧,这个陈砚才多大,还没去正经的书院读过书,怎么会是陈砚中了,而陈青闱没中?
“阿砚虽是第五十名,还是中了。”
陈得寿语气里是藏不住的骄傲。
六叔公眼珠子定住,好一会儿才囫囵着动了下,脸上的笑越发复杂起来:“中了好啊,兄弟俩谁中了都好,都是老大哥的孙子。”
只是那语气很怅然若失。
陈砚对六叔公正色道:“六叔公放心,我定会认真去考府试。”
六叔公笑得越发勉强,只点着头说“好”
,魂却不知飘到哪儿去了。
陈得福再也忍不了,跳下牛车就怒气冲冲往家走。
陈青闱赶忙跳下来,低着头跟在他身后。
陈砚侧过头,对陈得福的背影喊道:“大伯你不坐牛车了?”
陈得福回头,眼神跟要吃了陈砚一般:“老子自已走回去!”
说完,转身大跨步离开,脚重重踩在地上,恨不得把地面踩出大洞。
陈砚终于出了口恶气,心情大为畅快。
……
县衙。
“把读书人惹急了,他们是要闹事的。
既然他们想看文章,咱们贴给他们看也就是了。
正所谓文无第一,他们就算觉得自已文章比中了县试的士子们文章好,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陶县令说得口干舌燥,喝完整碗茶,又将茶叶吐出来,这才继续道:“反倒是藏着掖着才更让他们疑心。”
二公子用盖子一下下刮着茶碗:“陶大人很看重陈砚?”
他分明已经打过招呼,这陶县令竟还将陈砚取中,究竟是想为陈砚出头,还是以此来反抗高家。
陶县令眸光微闪,笑容更带了些讨好:“陈砚自是不能跟七公子比,可他文章锐意进取,当得上一句神童,若不取,往后他才名传颂之日,就是我等名声尽毁之时。”
案首给高修远,已是他陶都对高家满满的诚意了。
他陶都再敬重高家,也要为自已准备好退路。
陶县令是同进士出身,又没背景,为官多年,始终是县令。
混迹官场多年,他练成了一手左右逢源的本领。
高家不能得罪,却也不能因此让自已落下把柄。
二公子双眼微眯:“平兴县不过一偏远县城,纵有才名也传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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