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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周荣的亲儿子周既白都没他这等特殊待遇。
县试、乡试乃至院试,高家处处阻拦,仿佛与他有血海深仇。
明明高家如今也是岌岌可危,却不将所有精力放在护着自身,反倒是始终将獠牙对准了他。
如今他想明白了。
从他拒绝高家的拉拢那一刻起,他就站在了高家的对立面。
说句不要脸的话,就是高明远看出了他的潜力。
若陈砚是其他地方的所谓神童,高家拉拢不了也不会多在意,可陈砚是平兴县人,是高家地盘上的人。
高家的根在平兴县,并一直吸平兴县的血。
凡是从平兴县考出去的人,一入官场就深深打上了高家的烙印,高家是绝不会允许自已的地盘上出现不可控制的势力。
他不投靠高家,一旦真的金榜题名,入了朝堂为官,他的家族必会因此渐渐壮大。
一旦再起来一个家族,必定会蚕食高家的根。
到时平兴县的士子除了高家,还会有其他家族可投靠。
这对于高家来说无异于釜底抽薪,比从外界来的打击更致命,所以高家必要斩断他的晋升之路。
周荣原本属于高家,后来因为科举舞弊案脱离了高家,又中了进士,这便彻底触动了高家的逆鳞。
高家丝毫不能容忍此事,并设了圈套让周荣往里钻,再借机断了周既白的科考之路,让周家再无翻身可能。
除此之外,就是要将他一同缠进去,一并斩断他的科考之路。
此举可谓一举三得。
若不是对付的是他和周家,陈砚都要赞一声厉害。
以前都是小打小闹,在触及高家真正的利益时,高家才展现出真正的狠辣,无力还手的狠辣。
高二公子脸色阴沉得仿若六月里遮天蔽日的乌云,双眼再不掩饰其狠辣:“你果然是个大患。”
陈砚:“高家才是平兴县的大患!”
只是因觉得他人有潜力,便要不惜一切代价毁掉对方,实在是毒辣。
“有你们高家在,平兴县的天就晴不了。”
高二公子冷笑:“你待如何?”
陈砚平静地看向他:“请高家赴死。”
寒风呼啸,将所有的声音尽数吹散。
四名轿夫连呼吸声都敛去了,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这少年郎完了。
在平兴县,高家便是天,如今这少年竟想捅破天,高家必不会留他。
就连陈得寿也是脸色惨白。
今日之后,陈砚跟高家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少年年轻气盛,只能换来一时的畅快,招来的只会是灭顶之灾。
可话已出口,陈得寿内心再发颤,此时也只能闭嘴不语。
轿子里传来阵阵掌声,旋即就是高二公子连续三声好,旋即就是一声嗤笑:“那就看看是你死,还是我高家亡了。”
最后一句话已经带了森森杀气。
此次他必要将陈砚的脊梁一节节敲断,压成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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