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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起精神,想了想,“我也没注意。
自然而然,就哼出来了。”
楚晋模仿着先前听的曲调哼了一段,沈孟枝讶然地回头,看着他笑:“你唱歌这么好听?”
“不如你。”
楚晋道,“想起来了没有?”
沈孟枝顺着他起的头,又哼了几句,道:“想起来了。
这是我小时候,我娘哄我入睡时哼的曲子。”
“你娘不是胥方人?”
楚晋在燕陵的几年,熟悉了胥方的口音,可是这首曲子却像是其他地方的方言。
“我娘……”
沈孟枝顿了一下,“她在间瀛城长大,所以会说那边的话。
因为她的缘故,我也会说一点。”
“间瀛在最南边,靠海,离湘京很远。
所以,那边的话也跟其他地方差异很大。”
他转过身,面对着面地教对此一窍不通的摄政王,“像娘,念做撵,阿撵。
爹的话,念做阿辖。”
“夫妻之间,郎君会称自己的妻室为姣姣,妻子则称夫君……衿郎。”
楚晋学着他的语调,低声念了一遍。
他的嗓音偏低偏沉,像浸过了浓郁的酒香,那些原本普通的字眼,从他口中吐出,就变得悦耳醉人,激得沈孟枝耳廓涌上一股热意。
他听着耳畔楚晋重复了两遍“姣姣”
与“衿郎”
,从一开始的试探到熟稔,再到笑意吟吟地望着他确认:“我说的对么?”
沈孟枝:“……嗯。”
他突然有些后悔把这几个词全盘托出,可摄政王已经心满意足地记下了,转而问:“你娘之后没再教你了吗?”
他看得出来沈孟枝能记住的词不多,估计也已经很久没有用过,所以才会问一句。
沈孟枝烤着火,身上粘腻的湿意被烘干,重新变得暖洋洋的。
他阖着眼,火光却透过薄薄的眼皮,在脸上跃动,很亮,也很热。
“……没有。”
他说,“等我记事以后,娘亲已经病逝了。”
沈孟枝又哼了一遍那支间瀛小调。
轻缓的曲调徘徊在他的灵魂深处,来自他从未去过的山海,却熟悉到令他不用刻意细想就能唱出来。
楚晋的手撩过他的头发,传来的感觉很奇妙。
“我会的就这么多,都教给你了。”
沈孟枝道,“间瀛很美,有机会的话,我想和你一起去。”
作者有话说:
方言没啥参考,念着好听,比较符合我对间瀛这种依山傍海、偏远落后、打渔为生的地区的想象()
“衿郎撒(一声)渔晚,哈(三声)家哄姣姣。”
就是郎君打渔回来晚了,赶紧回家哄娘子了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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