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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上午十点多,大伙儿下地干活,忙着挣工分,家里只有秦卿她爸秦淮山,还有小二秦诏平在家。
诏平留在家里主要是为了帮秦淮山端水递东西,毕竟秦淮山下半身瘫痪,身边得留个人照顾。
“怎么了?”
秦淮山一看秦二叔就知道不对,他俊脸一沉,神色透出几分犀利来。
秦二叔擦了把汗:“虚惊一场,不过宝儿好像吓到了,回来路上我问了好几遍,宝儿说没事,但没准晚上会做噩梦。”
秦二叔也是愁,心想风气太严了,不然想请个大仙过来帮宝儿叫叫魂儿,免得孩子真出什么事。
秦淮山立即抱起小闺女:“宝儿,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秦卿摇晃着小脑袋:“没有,宝儿没受伤。”
但她还是搂紧了秦淮山的脖子。
她爸让她很有安全感,如果她爸能站起来就好了,就冲她爸这个体格子,如果能站起来,那一定是顶天立地的,像山川一样威严。
秦卿这样想着,看见秦淮山手边摆着一个磕掉漆的搪瓷缸子,立即来了个隔空投物,悄悄地将昨夜兑好的灵泉水注入缸子中。
并未加太多,水位上升不明显。
“爸,喝水,”
秦卿两只小手捧着对她而言大大的搪瓷缸子,凑到她爸嘴边上。
秦淮山轻抿了一口,“谢谢宝儿。”
这口水咽下,顿感心情舒泰,就连之前昏迷不醒大半年带来的虚弱感,都因此减轻了不少。
他拿走搪瓷缸子放在一旁,再次一把抱住小闺女,心中突然有了几分明悟。
孩子既是希望,也是救赎。
他如今瘫了,很多事力不从心。
但孩子管他叫声爸,他是个父亲,哪怕只为了自己的孩子,他也必须尽快振作起来。
……
秦卿老老实实地被她爸拘了一上午。
中午大伙回来吃饭,老太太听说了公社的事情,立即劈头盖脸地臭骂了二叔一顿,责备他大意。
秦二叔讪讪,没敢反驳,心里也怪自己太疏忽了。
秦卿舍不得二叔被骂,小手软乎乎地拉扯秦老太衣裳:“奶,宝儿真没事。”
“我的乖孙哦,可吓死奶了,那事儿听着都吓人。”
“宝儿不怕不怕,奶给你呼掳呼掳,摸摸毛啊,吓不着啊,摸摸耳啊,吓一会儿啊……”
秦卿被老太太捏着小耳垂,小嘴一抽,龇了龇牙。
想笑吧,还挺无奈的,不笑吧,还挺尴尬的。
只是一回头,看着自家这年久失修的老房子,她小眉毛一拢,不禁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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