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械誓壹破械（第4页）

陌尘低笑，掌心覆上枢灭胸口——那颗机械与血肉交融的心脏正疯狂跳动，仿佛要撞碎肋骨。

联邦将枢灭锻造成不会疲倦的兵器，可现在，他连指尖都在发抖。

“现在明白了吗？”

陌尘咬住枢灭肩胛骨上未褪的联邦编号烙印，声音沙哑，“他们给你的‘完美’，不过是剥夺了你作为‘人’的权利……”

枢灭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这句话刺穿。

他的机械右臂无意识地痉挛，能量回路过载的蓝光在皮肤下疯狂流窜——可这一次，他没有再试图挣脱陌尘的禁锢。

陌尘扣住枢灭的手指，感受着他新生的脉搏与自己逐渐同步。

这个曾经战无不胜的杀戮机器，此刻正被陌尘一点一点……重新教会“活着”

的滋味。

枢灭的呼吸渐渐平缓，机械核心的嗡鸣声也趋于稳定。

他半阖着眼，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整个人透着一种罕见的倦怠感。

陌尘伸手拨开枢灭被汗水浸湿的额发，指尖轻轻描摹他眉骨的轮廓——那里有一道浅浅的旧伤，是某次战役中留下的。

“疼吗？”

陌尘低声问道。

枢灭沉默了一会儿，才微微摇头。

他的嗓音仍有些哑，但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不影响机能。”

陌尘轻笑，指腹蹭过枢灭微凉的皮肤。

枢灭的身体仍处于半机械状态，但新生的血肉已经让他的体温比从前更接近人类。

陌尘拉过一旁的薄毯盖在枢灭身上，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碎什么。

“休息吧。”

陌尘指尖点了点枢灭的眉心，“下次……不会让你这么难受了。”

枢灭抬眸看陌尘，黑沉沉的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波动。

他没有回应，但也没有避开陌尘的触碰。

片刻后，他闭上眼，呼吸逐渐变得绵长。

陌尘坐在操作台边，静静注视着枢灭的睡颜。

这个曾经令整个帝国军队闻风丧胆的杀戮机器，此刻在他掌心下安静得像个人类。

枢灭在昏睡中无意识地蹙眉，机械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响。

陌尘掀开薄毯，发现枢灭腰侧新生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机械接驳处渗出淡蓝色的能量液——显然，即使是改造过的躯体，也承受不住陌尘刚才的失控。

“啧。”

陌尘指尖轻触渗血的接缝。

枢灭猛地睁开眼，条件反射般扣住陌尘的手腕。

他的瞳孔还未完全聚焦，但身体已经本能地进入戒备状态。

陌尘任由枢灭攥着，另一只手抚上他绷紧的后颈。

“别动。”

陌尘掌心泛起淡金色微光，“能量回路烧断了三处，再乱动会伤到新生的神经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