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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明白,只要是没经历过风浪的女人,对这张脸或许是没有丝毫抵抗力的。
老杨牵着一条大黄狗走来,全身金黄不带一根杂色,步调平坦如王者,甚至眼神都漠视这片世界。
它是老杨的‘表哥’。
我问过老杨,为什么会叫它表哥。
老杨说这是他的师兄,在他之前进入的锁子门。
我自始至终都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老杨牵着表哥,走到面包车旁。
表哥闻了闻,嘴里出呜呜呜的低吼,似乎见到了天敌一般。
老杨神色凝重,但还是大声喊了一句:起轿喽!
他将车门关闭,整个空间都黑暗了下来,甚至连空气也变得有几分凝滞。
车身慢慢摇晃,那遗像也调皮的摇摆,蜡泪跳跃,烛光惨白。
窗外风声嚎叫,这样的日子应该是我喜欢的。
我看着那年轻而完美的面容,在思考这人此刻就睡在面前的棺材里,该称呼为他还是它?
人生如果有十分之一的时间用来思考,那一切都会变得很渺小。
不知不觉间,我的眼皮如胶似漆的合拢,忘记了思绪,忘记了应该做什么。
咕咕咕咕……奇异如乡村蛇鸣的声音传来,我平静的心陡然起了波澜。
声音不是风声呼啸,是眼前棺材里的。
我自小没有见过鬼魂,甚至鬼火也只是听老辈人说起。
即使死人在过去很是常见,冰凉的尸体也没在梦里出现过。
豆大灯火昏暗而惨白,那遗像似乎安静下来了,最易惹火勾引良家的眸子死死盯着我,那是一种怨恨与愤怒交织的眼神。
我突然想起他同我的年龄相差无几,但我还活着,而他已经成了它。
空间里诡异的安静,仿佛与世隔绝。
窗外的风声没了,我心跳加,听见自己喉咙中气流穿梭,那张略带嘲讽的脸突然朝着我扑了过来。
刹那间,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这是车身急转弯,我还是保持了迅捷而灵敏的思维。
但陡然的,我的眼神僵直了,那平稳安放的巨大棺材居然开始慢慢朝着我这里偏移,这绝对有倒塌过来碾压之趋势。
刚想大声呼喊,只要让老杨听见我的叫声,以他常年行尸起轿的经验,一定有破解之法。
但那惨白的蜡烛在这瞬间似乎被某种气息压制,火苗噌的一下,灭了。
什么叫绝对的黑暗?
打眼看去,车窗外的树影正直而挺拔,如果让我多一个选择,我宁愿被绑在车顶上吹着凉风,欣赏星光和月亮。
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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