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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程裹紧大衣,顶着风过了马路。
刚进九歌天台停车场,远远就瞧见车子旁边有个女人在搔首弄姿。
驰程眯着眼睛看了一下,觉得背影有几分眼熟,他一手掏着裤兜,另一手拎着一串钥匙,不慌不忙地往车边走。
那女人吐了口热气,对着后视镜拨弄鬓角地头发,两三下之后,似乎仍旧是不太满意,一下子把头绳撸下来,长发飘扬,跟个妖精无二。
驰程眼神一闪,这才看出来是谁,盯着她站住脚,没再往前走。
那女人把头发拨弄到肩膀一侧,低着头打电话——
“我这边有一辆车,我看着不错……那是啊,我看上哪有便宜货……车主不在啊……我在干嘛?我刚才借车镜子臭美了一下,好车自带美颜……”
她说着伸出来两根手指往车身上摸了两把,笑说:“……只要我不摸着摸着车主从车里出来就好——”
话音还没落地,就听见“滴滴——”
两声。
赵和怡立马尴尬了,急慌慌地回头一看,原本只是有些慌张,等到看清楚来人是谁,这下彻底不知道给什么反应了。
驰程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走近两步,突然一笑,淡淡地问:“请问……这是你的车?”
她赶紧挂了电话,摇头说:“……不是。”
他点了点头,稍微歪着头,客客气气地对她说:“哦,那麻烦让一让,这是我的车。”
赵和怡眉头紧蹙,抿着嘴看他。
他见她没有反应,抬眼看她,又指了指车,示意他现在要开走。
赵和怡心口砰砰直跳,被尴尬的面红耳赤,低着头赶忙说了一句:“真不好意思啊……”
说罢扭头就往楼梯口走。
他这时候已经拐了弯儿,调头下坡。
赵和怡拍了拍脸,连着吐了几口浊气。
会所统共也就四层,她往下走了一层,打开走道的窗户吹风,这窗户正对着对面的酒店,霓虹灯闪的人头晕。
她靠着窗户伤春悲秋了片刻,郑姐又像索命鬼一样催促她,问她在哪,让她赶紧回,说是客户要走,赶紧送人。
赵和怡收了手机,往外瞟了一眼,好巧不巧地又看见那辆车一出九歌休闲会所便靠边停车,距离车不远,马路牙子那里站着位女人,车主下了车,开后门让对方上车。
女人弯腰进车的时候,他还用胳膊挡了一下,防止碰头。
赵和怡呆愣愣地瞧着,等车走了,面无表情地踩着细高跟往二楼走。
这时候客户已经出来,跟郑姐苏红她们边走边谈,郑姐瞧见赵和怡的时候,神色不太好,一句话也没说,直接领着人家下楼。
…………
赵母边做饭边念叨——
“你这样的火爆脾气,除了人家这孩子脾气好能忍,换个人谁能忍得了?你老大不小了,也该收敛一点,他就是再宠着你,家务活也不能总让一个男人做,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谁回来的早谁做,谁工作比较清闲谁就承担地多一些……这是夫妻相处之道。”
……
“……以后保准你哭都找不到地方可以哭……”
“铃铃铃——”
赵和怡翻了个身,皱了半天眉才睁开眼,昨晚没睡好,半夜有些感冒。
她随便吃了药,现在仍是全身没力气,不仅如此,眼皮子也有些肿。
闹铃还在继续,她摸索着关了,蒙上被子继续……
半天又坐起来,想起来梦境,好似吃了苍蝇,只好起身下床,无精打采地去了卫生间。
不是这梦真切,而是赵母确实教育过她。
往事重现,一时不知道仍在梦里还是回归了现实……
真让她下不来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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