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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灵城的摘月楼是大秦第一高楼,塔顶可谓风光无限,伸手可摘月。
沈孟枝被压在栏杆上时,难得分了下心,侧过脸扫了眼身后汹涌的江水。
下一秒被楚晋钳着下颌掰正了过来,他不得不微微仰头,与之对视。
默然对视良久,后者忽而笑了下,神色颇有些耐人寻味,轻声道:“还行?”
“……”
沈孟枝愣了下,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自己之前和听夏交谈时,那句敷衍的——关系“还行”
。
楚晋没给他开口狡辩的时间,又道:“还有什么?井水不犯河水、最烦你这样古板的人、幼稚……嗯?”
他尾音压得格外低沉,像一坛封存多年酒香浓醇的栀子酿,格外勾人也格外醉人。
沈孟枝弯着眼睛,眼底溢出细碎的笑意,被拆穿后反而更加从容,像是知道对方没法把自己怎样。
楚晋垂眸,手指擦过他的唇角,不轻不重地抹了一下。
触感柔软,施力后唇色略微泛白,随即又很快恢复红润,颜色漂亮得很。
“你这张嘴,从多少年前就是心口不一,”
他压着声音,“……真该被惩罚一下。”
摄政王难得有如此斤斤计较的时候。
沈孟枝忍着唇上传来的痒意,笑盈盈道:“你不是也说,和我有仇吗?”
“……”
楚晋咬了咬牙,“你明知道我是故意这么说的。”
他根本不想让沈孟枝牵扯进自己与梁王的仇怨之中,如果不这样说,楚戎绝对会又生是非,到时候沈孟枝的处境就会更加危险。
“我还没问你,为什么离开胥方?”
他蹙起眉,难得有些紧张,“是不是李晟找到了你?他跟你说什么了?”
楼顶风有些大,夜风偏凉,沈孟枝本想回话,不料被风一吹,喉咙间激起一片痒意,掩唇轻轻咳嗽了一声。
楚晋神色一变,倏尔想到了什么,伸出手来,贴在了沈孟枝额头。
“刚刚在席间我就想问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手下的皮肤温凉,生出冷意,这是大病初愈之人才有的迹象。
沈孟枝本能地想要敷衍过去:“没什么,风寒罢了。”
闻言,楚晋神色沉沉看了他一眼,忽而手往下滑,向他肩头探去。
沈孟枝见势不妙,立刻伸手去挡,奈何楚晋动作太快,一手擒住了他试图反抗的双手,另一手继续去扯他肩头的衣料。
指尖触上那微凉布料时,沈孟枝低声喊了句:“楚晋!”
楚晋动作一顿,低头看着他。
沈孟枝触及他的眼神,脑中的说辞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他僵了片刻,最后,只能吐出无济于事的几个字来:“我没事,你别担心。”
“你有没有事,我说了算。”
楚晋神色变得有些冷。
“如果没事,为什么遮遮掩掩不让我检查你的状况?你动作的时候,左肩比起来更迟缓凝滞,难道这也是因为风寒吗?”
“李晟带回御史府的那个人,被动了私刑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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