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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要冷静。
虽然他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和害怕。
很明显,东厂这些人就是奔着复仇来的,绝不会对他客气。
于是,他匆忙出了公房,待到了大门前,果然这个时候,卢象升已经在招呼人集结了。
七十六个校尉,已是在街道上列队,个个提着哨棒,面无表情。
张静一定睛一看,立即道:“快,都解下你们的沙袋来。”
这时,大家才意识到,原来校尉们的绑腿位置,竟还绑着沙袋。
这个时候可不是操练,而是实战,绑着三五斤的沙袋,这不是找死吗?
众人再没有犹豫,纷纷开始解开沙袋。
邓健率先将沙袋解下来。
这些日子,他黑了,却也明显壮实了,整个人的气质完全不同,以往都是松松垮垮的,现在却无论任何时候,都好像一根标枪一样。
起初沙袋绑在腿上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腿脚就像是灌了铅一般,不过到了后来,渐渐的也就习惯适应了一些。
可此时……他将沙袋卸下,顿时觉得浑身好像轻快起来,就好像身子轻飘飘的,居然还有些不习惯了。
这种感觉……很舒服啊!
而至于手中提着的哨棒,就更觉得轻如鸿毛了。
此时又听卢象升喝道:“所有人听我号令行事,胆敢临阵退缩的,军法处置。”
众人凛然。
操练了接近两个月,两个月以来,大家已经习惯了听从号令,因为任何时候,不听号令的后果都非常严重!
此时,大家下意识的轰然应诺。
当然,应下是一回事,可心里还是很忐忑的。
因为此时,从街道的尽头,已传来了急促的脚步,这脚步层叠在一起,让人徒然生怯。
张静一也是不免心情紧张,却也横下了心,大声道:“东厂来寻仇了,不要怕,今日都记好了,不必有什么顾忌,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百户所的厉害。”
另一边,卢象升已是摩拳擦掌,显然他对东厂的印象十分糟糕,东厂的人还未到,他的眼睛已红了。
可当街道尽头密密麻麻的人影出现的时候,张静一才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
很明显,这些确实不是东厂的番子,对于那些东厂番子的模样,他还是有不少印象的,绝大多数也就是歪瓜裂枣之列,可现在……他分明看到的是正儿八经的军队。
自然……
对方打了旗蟠,仿佛生怕其他人不知道他们是东厂的人似的,那旗蟠上写着‘掌印东厂王’的字样。
这些东厂的‘番子’,也提着哨棒,个个如狼似虎,人数在锦衣卫百户所校尉们的一倍左右,在这并不宽敞的街道上,便是乌云一般压过来,令人有些透不过气。
在‘番子’们的后队,则是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王体乾。
王体乾此时正面带微笑,自信满满地眺望着百户所的方向。
与他骑马并行的另一个魁梧军汉,身子如铁塔一般,他的眼神顾盼自雄,太阳穴隆起,一看就不好招惹。
“周百户,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王体乾看向这叫周百户的人,微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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