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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凡河的眼中忽地流露出明快的光彩,眼前这小道的身影逐渐和刘升水孙儿重合起来,他微微一愣,试探着说道:
“霄闻,你回来了?”
刘霄闻点头,很快周边的刘家人爆出一阵欢呼之声,他被簇拥着迎回村内,刘凡河让众人散去,只同他一道回家。
门前没有多大变化,青石地砖,泥屋木梁,旁边牛圈之内黄牛安眠,一名老人坐在板凳上,剁着干草。
“霄闻你别见怪,我让你爷爷搬到我家,他不肯,给他钱粮,他也不要,找人来伺候,他要亲自干活,我劝不动——”
刘凡河在他耳边诉说着自己的苦衷,但这声音很快就叫刘霄闻抛到耳外,他怔怔地看着眼前那个老人,嘴唇嗫嚅了几下,却说不出什么来。
刘升水终于注意到了屋前来了客人,是刘凡河,这后生又送东西来了?旁边那道士是谁,怎找上门来了?
老人努力睁开他有些昏黄的眼来,而后好像看清了什么,颤颤巍巍直起身子,柴刀掉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闻儿?”
这声音苍老至极,让刘霄闻有些不敢去听,他忙快步上前,扶住刘升水,低声应道:
“爷,咱回来了。”
老人忽地笑了,这笑声苍凉而欣慰,好似铁砂般挫在了刘霄闻心头。
“回来好啊,爷给你做饭去。”
刘升水去灶台忙活了,另一边刘凡河领人将些钱粮放下,也是先行告退。
进了屋内,刘霄闻先是为父母上了株香,这香火缥缈,让他想起了祖师堂的香火,他似乎隐隐约约能明白师父当时在想些什么了。
到了里屋,刘霄闻住的位置一如往常,被褥铺的平展,没沾灰尘。
他将自己身上的道袍脱下,换了家中的粗布麻衣,当年师父为他换上这道袍时,他满心欢喜,将那身布衣弃置一旁,如今再穿上同样的衣袍,他反倒觉得浑身轻松,说不出来的快意。
“爷,咱来帮你烧火。”
刘霄闻快活地奔去劈柴,好似从未去过什么洛青,只是场梦罢了。
少时,爷孙二人用过饭,到了田垄之间,聊起了庄稼,不时便到了下午。
刘霄闻坐在黄泥地上,闻着土气,看向极远处的山野,长明山就在数十里外,巍峨高大。
他忽地发现有些不对,腰间的玉佩隐隐发热,指向长明,让他有些心惊。
“这是,遭袭了?”
刘霄闻猛地站起,直直看向长明方向。
“又要走咧,有事就快去忙,别耽误了。”
刘升水看向自家孙儿,察觉到了异样。
刘霄闻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爷爷的脸庞,那是一张被日光晒的黑红的脸,如同干瘪的红苕。
他来不及多言,只说了句:“您老保重身体。”
接着他便去取了道袍和法剑,向着洛青奔去,长明遇敌,以他胎息中期的修为恐怕帮不上什么忙来,还是先回洛青,找师父师兄商议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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