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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由无数雷霆轰鸣共振而成的、冰冷威严的意念,如同九天惊雷,在他识海核心悍然炸响!
轰——!
!
!
陈镇渊只觉一股无法形容的、纯粹由毁灭雷霆凝聚而成的冰冷洪流,瞬间从左手紧握的木牌中爆发,蛮横地冲垮了他体内所有狂暴的痛苦、愤怒和不甘!
如同摧枯拉朽般,将他残存的那点自毁意志彻底碾碎!
身体里那两股疯狂对冲的力量,瞬间被这股更强大、更冰冷的雷霆意志彻底镇压、抹平!
“噗——!”
陈镇渊猛地喷出一大口滚烫的、带着浓烈铁锈味的鲜血!
猩红的血点如同盛开的红梅,溅射在冰冷的铁架床沿、发黄的床单、以及他自己枯槁的胸膛上!
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倒下去,重重砸回冰冷的床板。
剧烈的抽搐停止了。
只剩下细微的、无法控制的震颤,像风中残烛最后的火苗。
狂怒消失了。
痛苦似乎也远离了。
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掏空后的、无边无际的冰冷和虚无。
他瘫在冰冷的床上,身下是浸透了冷汗、尿液和鲜血的、散发着恶臭的混合物。
眼神空洞地望着工棚顶棚那片无尽的黑暗。
左手依旧死死攥着那块雷击枣木牌,只是此刻,那木牌滚烫的温度正在迅速褪去,重新变得冰冷坚硬。
导尿管里,尿液滴落的粘滞声响,再次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工棚里。
滴答…滴答…滴答…
更慢了。
更粘稠了。
像生命最后一点余烬,在冰冷的风中,艰难地维持着微弱的闪烁。
陈镇渊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眼珠,浑浊的目光落在自己那只依旧被定在半空、距离导尿管只有一寸之遥的枯瘦右手上。
那只手,因为刚才那场体内惊心动魄的搏杀,此刻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指关节呈现出一种怪异的青紫色。
他咧开沾满血沫的嘴唇,无声地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
像个彻底认命、被命运彻底玩坏的破布娃娃。
他最后一点自毁的力气,也被师父留下的这块“辟邪定魂”
的烂木头,无情地碾碎了。
现在,他连扯掉这根管子的资格,都没有了。
只能躺在这里。
像块真正的、等待彻底腐烂的烂肉。
听着滴答声。
数着最后的时间。
等着那团癌变的烂肉,把这身臭皮囊,彻底拖进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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