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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莫不是传说中的灵石?
他翻来覆去地看着那石头。
谁的?谁放在这里这里的?这张床是昨晚关影睡过的,至今没有别人收拾过,难不成是他留下来的?
修仙者才会用到的灵石,他怎么会有!
身上的伤顿时也不疼了,山根翻身坐起来,稀罕地捧着石头上下端详:“难道因为我们救了他,所以留下这么块灵石来感谢?还是他不小心忘在这里的?”
如此说来,这人还算不错。
他爱不释手地抱着石头躺在床上,困乏地闭上双目,却自顾自地咧着嘴笑。
突然之间,灵石的光明亮了些,如同中秋的月亮般灿烂,又慢慢黯淡下去,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蒸人的盛夏悄悄过去了大半,七月来临,暑气却丝毫没有消退。
上清宫内只有琼湖性寒,夏日也是比别处冷,湖畔的石头上透出丝丝凉气。
夜里无人,身上自然只穿了寻常的单衣,以一根衣带束好。
不知不觉间衣带落入水中,轻轻飘动,石头上的人却浑然不觉。
不晓得过了多久,计青岩猛然间睁开双目。
湖里仰面浮着一个男子,身穿紧身黑衣,头发湿漉漉地打在脸上,眉长眼弯,长得虽是好,脸上那抹不正经的笑却也似曾相识。
“宫主,是上个月那男子。”
宋顾追自他身后走过来,有些意外。
这男子真是厉害,上次没有成功,如今竟然再一次进来了,还是伤重至此。
他怎么命这么惨,动不动就被人追杀到这样?
计青岩的目光掠过他身上的伤痕,眉心几不可见地拢了拢。
不久,他重新闭上眼睛,仿佛已经事不关己:“能入山便是与上清有缘,带他去接引厅——”
话未说完,衣带骤然一紧。
计青岩太阳穴上的青筋微微动了动,脸色有点黑,宋顾追早已经看见了,连忙走到湖畔蹲下来。
男子的手正拉着计青岩內衫的腰带,再拉衣服就要散了,这是要做什么?
男子紧闭双目意识不清,手指缠着计青岩的衣带不放,攥得指关节泛白。
宋顾追心道,琼湖这么大,这男子倒也是会挑地方,偏偏在计青岩打坐的偏僻角落里停下来。
上次害得计青岩脱了外衫,这次又要怎么得罪他?
腰带在男子的指间紧紧缠绕,宋顾追一时间揪不出来。
他不敢拉断计青岩的衣带,也不好为这点小事拉断这男子的手指,竟有些进退两难。
宋顾追做了这么多年的总执事,从没处理过这种怪异的麻烦事,不禁微皱眉毛。
正要硬着头皮请示下,只见“啪”
得一声,男子攥着的腰带突然间断了,紧接着传来布料碎裂的声音,计青岩不知从哪里撕了一根带子环在腰间,脸上似有阴云密布:“带走。”
“是。”
那衣带断做两截落在水中,一截在男子的手心攥着,一截沉入水底。
宋顾追心道这男子还没入宫,却已经把计青岩得罪了个彻底,倒也是个难得的人才。
他不敢多话,连忙把男子从水里捞起来,湿答答地背在身上,迅速飞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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