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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先生的父母似乎去世的早,你身体又不好,还带着珍珠,所以殡仪那边我联系了一家,墓地也暂时挑了一块,离你父母近,这两天你可以去看看满不满意,满意了我们再付定金……”
听他有条不紊的交代这些事情,林烟微微晃神——短短几个小时,他怎么安排了这么多事?
对面的宁则远还在继续:“林烟,你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告诉我。”
格外的诚恳,似乎怕她拒绝,所以大概才趁她昏迷过去,所以通通都做了。
自己要办的事,这人都安排的面面俱到,林烟还能说什么?她客气地道了谢,又说麻烦宁先生之类的云云。
这样的疏离与客套,宁则远坐在那边,看着离自己几步之遥的林烟,心里是说不出的酸楚。
他说:“林烟,你别多心,佟先生也是我的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不想让林烟觉得有负担才这么说得,林烟怎么会不明白?可是他越是这样,林烟心里越承受不住。
病房内一时安静下来,她局促低着头,只盯着自己的手。
宁则远坐了一会儿起来说:“我先走了,你再睡一会儿,明早我来接你。”
“不用!”
林烟断然拒绝了他的好意,又撇清关系说,“宁先生,我还欠你医院的钱。”
暗沉的夜里,那双很亮的眸子忽的暗了暗,宁则远说:“没多少,就别和我计较这些了。”
也不等林烟开口,他阔步离开。
门开门阖,宁则远走了,又留下一室安静。
林烟忽然想,如果自己刚才没有醒过来,那他走进来,会做什么呢?会待多久?又会想写什么?
心头沉重极了,像是背负着重重的山,她混乱的要命。
窗外树影婆娑,朦朦胧胧,蒙着淡淡的纱,林烟睡不着,静静看着。
这样的安详让她的思绪勉强平静下来。
可一想到珍珠,林烟心里又不住难受和自责——这道沉重的枷锁注定将永远陪着她!
就这么煎熬着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林烟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刚刚泛起鱼肚白。
宁则远说要来接她,可林烟真的没办法再面对这个人。
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些,她就准备离开了。
经过护士站的时候,林烟停下来问这间单人病房以及佟旭东的费用。
护士告诉她一个数字,林烟听了忍不住皱眉。
她现在无业,还带着个珍珠,佟旭东的钱她不能动,得留给珍珠上学用……再加上要给佟旭东办后事,林烟怎么想怎么乱,只觉得自己好没用。
皱着脸匆匆走出医院,经过停车场时,她又是一滞——宁则远的车停在那儿,他一夜都在……知道这个事实的一瞬间,林烟心里不知在想什么,下一秒,她就慌忙低下头,尽量避着那个地方快步往外走,似乎生怕被他看见。
“阿烟!”
寂静的清晨里忽然有人这样喊她,让人不容忽视。
林烟怔愣住,循着声望过去,只见一人从医院里走出来,面色焦灼——
沈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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