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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凌已经隐约有了猜测,王宁恐怕会受刑,却没想到曾经帮过他吃饱肚子的朱衣得了这个下场,脸上又是青又是红,惊慌中还带着几分不忍心。
“不过殿下您放心,奴婢耍滑头惯了,没什么都说,只说您从小遭遇可怜,得了冷宫太妃的恻隐之心,跟着她们习武学文,她们为了奴婢不说出去,所以给了一些银钱堵住奴婢的嘴巴,奴婢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拿了那些银钱去开赌局……”
王宁趴在地上,大哭着说道:“殿下勿要怪奴婢,奴婢,奴婢……”
“我知道你难做。”
刘凌叹了口气,“怪只怪朱衣出了事,牵连到你。
人人都只想到你是袁贵妃的人,谁能想到你还有这层关系……”
“是,奴婢吓糊涂后说了一点,就被人带去了陛下那里。
见到陛下,奴婢马上就清醒了过来,只说了些能说的,陛下还反复问奴婢,又承诺奴婢照实说就给朱衣一个痛快……”
王宁不敢瞒刘凌。
“奴婢虽然只是个宦官,可以前也想过男女之事,奴婢和她相交一场,又料想肯定瞒不过陛下,便招了三分真,七分假……”
“你起来吧,我不怪你……”
刘凌搀扶起王宁。
“你胸前,是上了针板?”
王宁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
“不是针板,梳洗的刷子……”
所谓梳洗,就是一大片铁刷子在身上刷过,剥皮抽筋,拉出无数血痕,一直到“梳洗”
完毕,只剩个骷髅架子,是宫中最厉害的手段。
刘凌听到“刷子”
也不免胆寒,强忍着心慌意乱随口问了句:“父皇听到你说这些,有什么反应?”
听到刘凌问这个,王宁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陛下……陛下很是奇怪。”
刘凌一惊。
“怎么?难道勃然大怒不成?”
王宁摇了摇头。
“不是生气,看那样子……”
他犹豫着说,“倒好像是很高兴。”
“高兴?”
刘凌疑惑不解,“你没看错吧?”
“殿下,你已经不相信奴婢了吗?”
王宁脸上露出委屈的神色。
“我那时十分惧怕,陛下让我抬头说话,一双眼睛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盯着我的眼睛,我那时紧张的几乎要昏厥过去,哪里能看错,我连陛下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记得清清楚楚,他说……”
王宁的脸色变了下,模仿着刘未的表情,挤出一个似想要大笑又强行忍住的表情,扭曲着脸庞说道: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
果然如此!
哈哈,哈哈哈!”
他垮下脸。
“他当时就是这样说的……”
刘凌心慌意乱,又六神无主,再见王宁狼狈不堪,简直像是从鬼门关里逃了回来一般,不由得叹了口气:“你辛苦了,我虽没亲见,也知道那里能出来的人没有几个,不管父皇为什么送你回来,我都很庆幸你没事……”
他拉起王宁的手,摸了下脉相,舒了口气说:“你回去好好休息吧,好在只是皮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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