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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浓。
河坊街的热闹却没褪去半点,华灯繁闹,人声喧嚣。
街尾的“旧曾谙”
大门紧闭,不,应该说,这里白天也鲜少开门,据说老板是个怪老头,善金银饰,只接定制生意。
忽然,一声巨响传来,随即便有火光窜起。
“好像着火了!”
人头攒动的街道有人大喊。
穿行于夜市中的陈一墨和宋河生也听见了声音,并发现,火光之处好像就是旧曾谙。
“不好了!
老头儿!”
陈一墨大喊一声,拔足便往回跑。
因她人瘦小灵活,在拥挤的人群里一会儿便窜出了很远,不过短短几百米路,她一口气跑到,听见里面大黑的叫声,小院上空已是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可门还是关着的,宋河生比她先到一步,此刻已站在门前,正在用脚踹门。
她赶紧用钥匙去开门,门一打开,一股热浪冲出来。
“老头儿!
大黑!”
她急得大喊,可是一人一狗都不见身影,只有逼得人无法靠近的热浪和滚滚浓烟。
“墨囡!
出去!”
宋河生用力把她往外拽!
“不!”
她突然就崩溃了,大哭,“老头儿!
老头儿在里面!
老头儿!”
“打电话报火警!
我去!
我进去救老头儿!
你站在外面不许动!”
他大喊,到对面店里借了床棉被,把被子和自己都浇得湿透,冲进了火里。
陈一墨擦干眼泪,加入到救火的人群中。
已经有人打电话报警了,也有围观群众自发开始救火,更有人和宋河生一样披着湿透的棉被进了火里。
火势已经开始蔓延,和“旧曾谙”
同侧的店铺一家一家烧了起来。
因河坊街本就是主打古风民俗街,以木质建筑为主,这条街上卖各种纸品丝绸刺绣等易燃物的店也多,“旧曾谙”
旁边连着三四家都是,很快,火势就以不可抵挡之势漫开了,普通群众自发的桶盆泼水的灭火方式根本不管用,灭火器喷上去也阻止不了火势继续扩大。
陈一墨学着宋河生的样子,披着湿棉被捂了口鼻进入院子,可迎面滚滚浓烟,根本看不清前方是什么,眼睛还被烟熏得疼。
她仗着对小院的熟悉往前走,大喊,“老头……”
可刚一开口,就被浓烟呛得直咳嗽。
她摸索着走到老头儿住的门边,门还是关着的,可里面却是火光冲天,大黑的叫声从里面传出来,透着绝望与哀楚!
旁边的厨房更是燃着熊熊大火,已经烧得只剩框架。
宋河生进不了门,在踹门,用力两脚之后,门向内倒下,里面一片火海,什么也看不见,只有熊熊燃烧的火,滚滚的浓烟……
“老头儿——咳咳咳——”
陈一墨尖叫,咳得停不下来。
宋河生想冲进去,滚烫的火浪生生将他逼了出来。
一道火光从里面跃出来,是大黑……
大黑全身都是火……
听到他俩的声音哀鸣……
“大黑——”
陈一墨瞬间就哭了出来,取下身上的湿棉被将它裹住,推着它在地上打滚。
“出去——”
宋河生嘶哑着嗓音喊,“带着大黑出去,我进去就行了!
你在这里反而会拖累我!”
宋河生准备再一次冲进火海,临进去前,冲着她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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