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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星道,“至少在现在,夕兰国的骑兵远非大楚西北军的对手,只在此防守或许不会输,可若要主动进攻,必死无疑。”
“呸!”
胡达罕站起来,一脚将他的脸踩进泥地里,“若非你一直犹豫不决,早在两年之前,我们就该率军攻入玉门关,或许现在已经打到了洛阳,何至于会守在此处日日吃着黄沙。”
耶律星含糊道:“疯子。”
“王上尽管放心。”
胡达罕放开他,在临出大帐前又回头道,“我不会杀了你,非但不会杀你,还会派奴隶好好伺候你,我要让你亲眼看见,夕兰国的铁骑——”
“报!”
胡达罕话还未说完,却有人在帐外高声打断他,那近乎嘶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破音的高亢与惊慌,“大人!
楚军杀来了!”
“又是那两万疯子?”
胡达罕不以为意。
“放开我!”
耶律星心知不妙,怒吼挣扎着想要脱困,却反而被身旁的叛军捂住口鼻压住手脚。
胡达罕冷冷看他一眼,转身出了大帐。
“杀!”
数十万楚军将士振臂高呼,手中长|枪直指天穹。
如雷霆般骤然炸开的声音将夕兰国大营震得平地一抖,正在整队的漠北兵大惊失色,纷纷扭头看向远处,就见在天的尽头,黑压压的楚军如同从天而降,正巨浪般向这边呼啸扑来,战旗猎猎战鼓威鸣,长|枪与银盾折射出刺目寒光,像是要将九重天阙也斩开裂口。
没有人事先接到过任何预警,胡达罕几步登上瞭望高塔,上头早已没有了守军,只有两具被剥去外衣的僵硬尸体。
再看远处,楚军的先遣部队已然突破夕兰骑兵的第一道防线,而在他们后方,还有更多的、源源不断的军队从地平线上冒头,那绝非两万人,而是十万,十五万,二十万,甚至更多。
胡达罕后背沁出冷汗,他不自觉就往后退了两步,见他久久不语,身边亲信不得不出言提醒:“大人?”
“吩咐下去,全军用最快的速度整队!”
胡达罕匆匆道,“准备出战!”
“将军!”
陆追骑着一匹夺来的战马,夹着风沙停到贺晓面前,“敌营在一个时辰前突然开始全军列队,现在怕是已经集结完毕。”
“被发现了?”
贺晓问。
“不好判断,”
陆追道:“看起来似乎应该如此,可他们整合的速度却又拖拖拉拉,我暗中观察许久,觉得那不像是为了迎战,更像是要宣布一件什么事。”
“既然整队拖拖拉拉,那便说明敌方并无防备,不足为惧。”
贺晓道,“此行辛苦陆公子了。”
“分内之事。”
陆追调转马头,又朗声道,“请将军下令,我愿为先锋,助左翼军攻破敌营!”
贺晓点头:“多加小心。”
陆追一踢马腹,黑色战马长嘶一声,带着他风驰电掣没入漫天黄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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