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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教导几位皇子的太傅徐清同时也是国子监的祭酒,见三位皇子还凝视着圣驾迟迟不入殿,忍不住出声催促。
东宫如今并无皇储,自然就没有仿照前朝建立的东宫体制,也没有固定的教习,太子所住的三殿如今空出,仅仅用了偏殿的光大殿和作为教习之所的崇教殿给大皇子和二皇子读书与起居。
课程是由祭酒徐清制定的,每月月头会提前交给皇帝批示,待上什么课时,就由皇帝指定那几位擅长此科目的大臣或大儒前来教导,或者由徐青推荐合适的人选,这几乎已经成了教导皇子的一种惯例。
可如今徐清却发起了愁。
大皇子和二皇子的进度几乎一致,在一起读书就可以了,可如今来了个冷宫里长大的三皇子,据说学问是不怎么样的,琴棋书画恐怕也一窍不通,这课该怎么安排?
好在徐清在国子监也见识过各种良莠不齐的太学生,在进行过该有的礼仪和客套之后,开门见山地问起刘凌:“敢问三殿下,如今已经读了哪些书了?”
徐清对陆凡的人品和学问都很信任,否则也不会曾经将他推荐给两位皇子开蒙。
只是这个人性格太不着调,是以连他也不确定陆凡到底有没有教给刘凌什么真材实料的东西。
刘凌来之前和陆凡已经商量过,所以回答很有意思:“徐祭酒,我这岁数该读的,都已经读过了……”
“我看是都翻过了吧。”
他话音未落,二皇子刘祁嗤笑一声,小声嘀咕了一句。
只是崇教殿里十分安静,他这小声嘀咕,殿中诸人都听了个清楚,刘凌还好,徐清和戴良顿时都皱起了眉头。
“二殿下,此时是臣在询问三殿下,二殿下应当关注年前安排的功课才是。”
徐清性格方正,有话直言。
“难怪家里人都告诉我日子可能不太好过,叫我夹着尾巴做人,原来是这个意思……”
戴良想,“看样子,要不要夹着尾巴做人,根本不由我说了算嘛,连这三皇子都得自己夹着尾巴做人!”
越想,戴良越觉得“前途无亮”
起来。
徐清“点”
过刘祁后,又转过头和蔼地问起刘凌:“不知三殿下具体读过什么书呢?只有知道三殿下到什么程度了,我才好安排教习的先生。”
“除了开蒙的那些,陆博士教过我《四书》了,《左》、《国》、《史》也都读过,就是囫囵着学的,也不知道程度如何。”
刘凌露出迷茫的表情,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学的怎样的不安表现的淋漓尽致。
徐清是个好人,一想到刘凌的遭遇,心中不由得一软,点了点头道:“那今日大殿下和二殿下由蔡博士指导年前的功课,三殿下随臣去偏殿,臣根据殿下的进度,再来斟酌该如何授课。”
说罢,起身做了个手势,示意刘凌和戴良跟上。
刘凌知道一开始不会跟两位兄长在一起读书,心中松了口气。
戴良想法也差不多,他也不愿意一大堆人一起读书,干脆地站起身就跟着刘凌去了偏殿。
崇教殿里,大皇子和二皇子互视一眼,似乎对坐在上首审阅自己功课的那位蔡博士并不怎么在意,反倒自顾自地于身边的伴读聊了起来。
“魏坤,你在家时可读过什么书?”
大皇子温和地问起身边的伴读。
“读过。”
魏坤点了点头。
看来,他这伴读倒是个谨慎的性子。
好,谨慎就好。
刘恒满意地看了他一眼,“我上课时好安静,功课也不需要你帮忙,当然,我也很少惹是生非,不会带累你受罚。
你不必担心宫中日子难过。”
“我不担心。”
魏坤依旧是惜字如金。
“这……话是不是少了点?”
刘恒心中犯起嘀咕,“一般人即使不诚惶诚恐,也要多说几句‘多谢大殿下照拂’之类的话吧?算了,反正只是伴读,能这样就不错了,比起老二和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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