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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管四儿听不懂,他便拍拍他脑袋问:“学到哪儿了?”
管四儿瞬间愁眉苦脸道:“右通广内,左达承明,也不知道啥意思,先生让先背下来……”
最小的弟弟满面艰难,陈大胜便笑了,说:“且有的学呢,这些日子我才摸明白点儿啥是人,啥是人味儿!
哦,才将那话的意思是,这世上嘴里说做大事的人,通常是做不成的,而最后能成为大事的,便是由细细小事堆积起来的那件事,你还小呢,咱们不着急,就一件一件来做。”
兄弟俩说着闲话,大概到了亥时末刻,这院子才来了二人。
带头的这位正是春风得意的童金台,他拿着马鞭在前面引路,身后跟着一位兜头盖脸穿着大氅的。
等这二人进了屋子,童金台便与管四儿走到亲卫所门口守着。
待身后关门声响起,平慎才缓缓摘下兜帽看向正前方。
只这一眼,他便看到了一桌面金子,估重两千两,皆是前朝地方官锭。
平慎出门做生意十年,两千两金对他而言只是小钱,他也就只看了一眼,估摸价值之后便错开眼看向主位。
那主位上正坐着一位二十出头,白净面甜,身着布衣的俊朗青年。
平慎眼瞳收缩,立刻躬身笑着施礼道:“小人这一路还在猜呢,是谁有这通天的本事,在宵禁之后能使人畅行与燕京,却原来是小祖宗。”
陈大胜笑着收起书本,又往桌面上一丢便问:“平掌柜,这亥时的燕京景致可好看?”
平慎抬眼看了下,见那本书竟是一本黄历?
他捉摸不透这小祖宗的心思,便认真思考他问的话。
不论前朝今朝,亥时末刻的上京却是他第一次见到的。
怎么说呢,惊愕诧异之后自是满满的畏惧。
早几天平慎便接到一封书信,随信而来的还有明年燕京所有赌场,跤场的特行牌子。
而这种特行牌子是明年花楼赌场,做买卖掌柜们人人都想整到的新东西。
那牌子正面写着平,背后印着十,大意就是平慎可以凭着此牌,给朝廷缴纳十处买卖的商税。
而这买买多大,自然看他怎么操作了。
前朝对商人们是免税的,可商人们并不喜欢前朝,皆因前朝豪强过多,人人皆可剥削商户,还不如新朝凭着牌子按新律法给朝廷纳税呢。
这几日他一直就想,是谁给的这个牌子?他把关系都走到了郑家,走到了后宫好几位娘娘面前,可是特行牌子就谁也不敢保证必帮他办下来,从佘青岭手里抠东西?
怎么可能!
为这牌子,今夜平慎便老老实实的上了车,那人从城外跤场接了他,一路凭着一面腰牌进了燕京三道城门直至内城。
而这一路平慎几次揭开车帘往外看,心内除了震撼,便是惊惧,惊惧……
平慎施礼,语气巴结媚笑道:“亥时的燕京自然是震撼无比!
却不知小祖宗今夜唤慎来您这儿,却是有何吩咐的?您放心,力所能及的事儿,便是倾家荡产也会帮祖宗办到。”
佘青岭自改革税法,新增商税,便是天下商人的活祖宗。
陈大胜闻言便笑了起来,他指着桌子上的金子对平慎道:“看你说的,好像要让你杀人放火一般,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私下里想让你帮咱们贴补一个人呐。”
平慎微楞,便问:“却不知,祖宗要贴补谁?您带句话的事儿,甭说这一堆儿,便是十堆儿百堆儿,你要咱便有!
我家啥都缺,穷的便只剩这玩意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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