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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家几房住的距离不远,夜里又安静,二房的吵闹声自然被人听得清楚,三房使人过来探问了一句便作罢,只是大夫人作为蔺家的当家夫人是不能不闻不问的,下人将隐约听到的话学给大夫人听,正在用饭的母女三人皆是无奈。
“妙妙这丫头怎么回事。”
大夫人喃喃反问,此刻也没了吃饭的胃口起身要去二房看个究竟,若是任由蔺妙哭闹打扰到老太太可就大事不好了。
蔺筠想了半晌才明白妙妙可能在闹什么,不过她平时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这会子转不过弯来,难道她说的不够明白?
大夫人起身去了二房留下两姐妹对坐,过年后蔺珏一直在房里绣嫁妆轻易不会出门,就连蔺筠也只有晚上用饭时才能见到她,这会儿蔺筠若有所思的表情落到蔺珏眼里就被她看出了别的意味:“你是不是知道妙妙为何哭闹?”
蔺筠默默点头将事情原委说给姐姐听,末了还反问:“我觉得妙妙都懂了,怎么还会和二婶吵架?”
“但愿二婶不会将这事怪罪到你头上才好。”
蔺珏幽幽道,大眼睛里有一分戏谑。
事实上依着二婶的性子这事很有可能怪到蔺筠头上,她还记得蔺筠小时候很得哥哥姐姐们宠爱,哥哥们经常从外头给她带些稀罕玩意姐姐们也经常哄着她玩,舅舅家的表哥偶然从外头买来一块难得的宝石却转手送给她玩耍。
蔺筠从小就是个大方孩子,表哥送的宝石在蔺珏生辰的时候当做生辰贺礼送给她,当时蔺妙也在场看到那宝石流光溢彩也嚷着想要,蔺筠虽然大方但也护食怎么也不肯将宝石给蔺妙,蔺妙哭闹不休被二夫人带回去教训,饶是如此蔺妙也哭了好几天才没再要那宝石。
原本以为宝石之事就此揭过,可蔺珏偶然一次去二房却听到二夫人跟陪嫁丫环抱怨都是蔺筠故意和蔺妙炫耀才让蔺妙生出攀比之心来。
那时候蔺珏虽不明白二婶为何那样说,但却深深把那话记在了心里头。
蔺筠一头雾水,二婶为何会把这事怪到她头上?蔺珏悠闲捧着茶盏也不解答她的疑问,笑的神秘又有一丝坏坏的。
过了好大一会儿蔺大夫人从外头回来,她面色不大好看后头跟着的丫环婆子也都小心翼翼的,一看便知在二房处受了气。
蔺珏向来都是贴心的好女儿,体贴的奉上一盏茶低声问发生了何事。
大夫人没好气的朝二房的方向瞪了一眼:“我好心去看她二房出了什么事,你二婶倒好连门也不开便冷嘲热讽说无需看她二房的笑话,还说我操劳家事辛苦早些回去歇着罢!
当我愿意管她的闲事似的……”
蔺筠默默看了自家大姐一眼,服了她的神机妙算。
从小到大她也有几分体会,蔺妙若是有一点点不好二婶总会怨到别人身上,绝对不会有蔺妙一点点的错处,现在看来这次二婶认为是她对蔺妙说了什么才引得她回到二房哭闹。
只是她已尽力不与蔺妙有太多牵扯,但同住春溪阁是祖母的安排她反驳不得,都是蔺家姐妹有些事她不好做的太明显,原本蔺筠也未想过与蔺妙太过疏远,但从她长大之后的记忆里她因为蔺妙吃过二婶不少排头,如今看来还是与蔺妙分开住的好。
“母亲何必与二婶生这闲气,反正牵扯到妙妙二婶总会拎不清。”
蔺珏淡然劝着,眉眼间却很不屑二夫人如此为人。
大夫人叹一声气,嘟囔着说了一句:“女孩子家怎能这样说长辈,你二婶不知当家的难处。”
两姐妹耸肩,这话她们听大夫人说过无数遍,只是为人子女不好非议母亲,照她们看来母亲就是把当家夫人的担子看得太重,什么都要管上一管。
这顿晚饭有几分食不知味,待到晚间蔺穹从前院回来大夫人自然拉着他将晚饭间的事说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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