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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博涛由衷道:“这他妈到底在想什么。”
“为了让室友保研……”
陈博涛窒息地说:“……这也太……太可怜了,你没有爱她吗。”
雨刮咯吱刮过那辆保时捷车窗,雷声轰隆穿过天穹,倾盆大雨落了下来。
“我求求你,”
秦渡近乎崩溃地道:“我求求你快点。”
-
安眠药不同于割腕。
秦渡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想去寻死。
同样不晓得昨天甜甜的小师妹到底是不是在骗他。
秦渡心痛如割地觉得这是临时起意又是蓄谋已久,像是一个叫许星洲的六岁的小女孩准备去死——不管这世界上,这个叫秦渡的二十一岁男人有多爱她。
秦渡理智上,其实不怕。
许星洲一个没背景的大学生,在没人掩护的情况下,在秦太子爷的手下甚至逃不过三个小时。
以秦渡的人脉,手里的天罗地网一张开,许星洲只要没跑到云南,基本上五六个小时就能找到人。
可是他的心里怕得要死,连手心都在出汗。
秦渡下了车就冲进雨里,南区宿舍的上坡尽头,东南飓风吹得他几乎跑不动——好在四栋并不远。
四栋是纯女生宿舍,不是鸳鸯楼,秦渡刷不开门禁,且因为形态可疑,被胖胖的宿管大妈拦了下来。
胖胖的宿管大妈:“小伙子……”
“……有学生出事了,”
秦渡发着抖道:“312宿舍的许星洲,我是她男朋友。”
然后他在宿管大妈惊愕的目光中,把自己身份证和银行卡压在门口,挤进了女生楼。
——那是许星洲在F大居住了两年的地方,却也是秦渡第一次进,学校这一群老旧的本科生宿舍。
宿舍楼旧旧的,走廊狭窄,采光不好。
墙上贴着瓷砖,一条道上尽是潮湿的开放式铁窗,在天顶上晾着湿漉漉的衣服,有力气小的女孩子洗了衣服拧不干,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
秦渡跑上三楼。
天穹落雨不绝,312宿舍门前的露天走廊全是积水和鞋印,窗台上几双晾了许久的鞋子,橡胶都灰了,可是其中又有几棵小盆栽,上头端端正正贴着纸条:‘新闻1503许星洲’。
——她是那么认真地活着。
就在这样逼仄平凡的宿舍里,这种平凡而绝望的现实里,热烈得犹如水中燃烧的莲花。
秦渡发着抖拍312宿舍的门,拽着门把手晃,大声喊道:“许星洲——!”
里头没有半点声音,秦渡手足无措地站在那扇门前片刻,才想起要去找阿姨拿钥匙。
他甚至连他没有许星洲宿舍的钥匙这件事都忘了,而这个门无法暴力破坏。
他刚准备下去……
那个拦住他的胖阿姨就拿着一大板钥匙,扶着膝盖爬了上来。
“小伙子,”
胖阿姨气喘吁吁道:“侬等一下嘛,勿要急,阿姨拿个钥匙。”
秦渡那一瞬间,觉得肠胃都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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