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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师兄凉飕飕斥道:“你不会在宿舍图书馆等么?”
接着他把自己围的围巾摘下来给许星洲围了两圈,又伸手使劲搓了搓她的脸。
女孩子的脸凉凉的,被秦师兄三两下搓得又暖又红。
-
他们上车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阴了。
冬天天本来就黑得早,加上阴天,此时几乎无异于黑夜。
车都被东北风吹得咕咚作响,许星洲抱着秦渡的双肩包。
秦渡将暖气开大了点,把许星洲的手指拽过去,让她在风口取个暖。
许星洲问:“师兄,考得怎么样呀?”
秦渡漫不经心道:“一般吧,出成绩再看。”
许星洲听到‘一般’二字,忍不住多看了秦渡两眼。
这俩字儿实在太熟悉了——试问中国哪个念完义务教育的人没听过假惺惺的装逼学神的‘考得一般’呢?这个装逼惯犯。
但是,许星洲,确实也不是个能反抗他的处境……
秦师兄这个垃圾人前几天刚刚随手摸了许星洲的二专课本微观经济学,自己在书房翻了一个下午,然后不顾许星洲的反抗,把她摁着,从头讲到了尾。
起因是秦师兄不想复习自己的专业课,也不想看任何chart和review,想换换脑子。
许星洲当时堪堪忍住了,咬他的冲动。
……
秦渡漫不经心地问道:“星洲,你寒假打算怎么安排?”
许星洲一愣:“……诶?”
“打算回家过年?”
秦渡车向后倒,他看着后视镜问:“回去的话,回去多久?”
许星洲诚实地说:“还……没想好,毕竟票不急买。”
秦渡笑了笑,又问:“你以前都是怎么过的?”
车轻巧地驶过校区主干道,路旁梧桐在风中簌簌作响,冷雨淅淅而落。
学校大门口毛爷爷的雕像在冬雨中沉默屹立,许星洲忽地想起那句蒋捷的“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来。
——‘客舟’。
这两个字令许星洲想起过年,就一阵难受。
许星洲小声答道:“……以前奶奶在的时候还是挺好的,我们在年三十下午去我爸爸家,我可能受我爸的托付和那个妹妹聊一下学习。
毕竟我学习还是可以的嘛。
吃完年夜饭,奶奶和阿姨随便包几个饺子,我就看春晚。
晚上奶奶再带我回奶奶家,她让我给爷爷的照片磕个头,然后睡觉……”
“后来……”
许星洲有点难过地说:“后来奶奶没有了之后,我就自己一个人去我爸爸家了。”
秦渡冷漠地问:“你那个爸爸?”
许星洲嗯了一声,将脑袋无意识地在车玻璃上磕了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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