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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师兄在她父亲家称呼她父亲也不过就是一句“叔叔”
——可是他对着已经过世的许星洲的奶奶,没有加任何修饰词,是叫的清清楚楚的,‘奶奶’二字。
那意味着什么?许星洲没有细想,可耳根都在发红。
-
……
许星洲和秦渡足足忙活了一天下午加一天晚上,才把上坟要带去的祭品准备好。
各类瓜果和炖肉,许星洲和奶奶承诺过的粽子,还要加上酒水点心。
她奶奶胃没出问题前总喜欢在饭桌上小酌两杯,于是许星洲去沽了奶奶生前最喜欢的老酒。
许星洲回这一趟老家,其实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给她奶奶上坟。
秦渡提着餐盒,跟着许星洲,她将门锁上。
沿街氤氲的尽是雨雾,老桑树垂下头颅,月季沉重地在雨中绽开花苞。
“……我小时候,煤气中毒过好多次。”
许星洲把钥匙装进秦渡的兜里,一边装一边说:“师兄你应该没中过吧,晚上烧蜂窝煤取暖的话,如果通风有问题,就会煤气中毒。
我奶奶特别敏锐,总是会把我从里面抱出来……”
“……我会因为这个不写作业……”
“因为会头疼,就有正大光明偷懒的理由了。
老师打电话回来,我就让奶奶告诉她我煤气中毒了。”
秦渡哧地笑出了声——那都是属于她的过去,那个小星洲的故事。
而那个小星洲,和这个在他旁边走着的小师妹是完全一个魂儿,可以说是三岁见大,五岁见老。
长大了的小师妹走在他的身畔。
她沿着她从小走到大的道路向前。
秦渡那一瞬间,思绪都模糊了一下。
他仿佛看见了那个在没有他的岁月中孤独又璀璨的许星洲。
那段岁月中的她,又是什么样子呢。
那无数偶然拼凑而成的这场相遇如果不曾发生,她又该是什么模样?
而许星洲仍在叭叭地讲话。
“……我小学的时候班级组织春游,我奶奶给了我十块钱巨款,我一出门就给掉了……”
秦渡听见她满是笑意的声音。
“……我奶奶去世之后,她们那帮老婆婆斗地主打麻将三缺一,就叫我这个孙女去顶替,结果打了三次牌之后发现都打不过我,我赚得盆满钵满,后来她们投票,把我票一边儿去了……”
秦渡嗤地一笑。
“打斗地主这个就是算数先不说了,”
许星洲使坏地道:“她们这群老太太出老千都比不过我。”
“……,”
秦渡——他们圈中公认的老千之王,饶有趣味地开口:“回头跟师兄试试?”
许星洲哪里知道秦渡比自己还垃圾,开心笑道:“好呀!
我不会欺负师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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