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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萧正。
面具底下的脸,是个陌生的大晏人的脸,竟然不是萧正。
萧定晔一时怔忪。
不可能不是三哥,凤翼族的人已指认了他,这么一场混乱,就是三哥一手造成。
可现下,人去了何处?
萧定晔转头四顾,但见远远近近看不穿的人墙,没有一个人有萧正的面目和体态。
没有更多思考的时间,周围的长剑很快向他刺来。
他在高高彩虹上时后背受了重伤,方才一举已是使出了所有的力气。
现下被人围击,他身上很快就添了新伤。
方台上,护着孩子们的妙妙看到这一幕,立刻同兄弟们道:“哈维,带十个人前去护着他!”
一声令下,十个坎坦兄弟们跃上敬神台,护在萧定晔身畔,展开反击。
硕大敬神台的边上,随喜腾挪转移,想要前去主子身畔,却被身边的人阻拦的不得上前。
他瞅准方向,一跃而起,径直往敬神台最高处而去。
将将停在最顶端,想要往萧定晔身边一跃而下,身后却一把长剑刺来。
随喜扭身举剑一挡,那长剑的来势被削弱,只微微在他后背上的长长画卷上一拉,便掉落下去。
画卷上的系绳被割断,一瞬间,巨幅画像迎着清晨一阵有一阵无的日头缓缓展开。
广场上倏地一静。
眼前是白雪皑皑的乌拉尔雪山。
一束光下,白裙长发的仙子从乌拉尔雪山上走出。
人们看不清她的具体面貌,却能看到,她的笑仿佛慈母般,含着对人间万物的悲悯。
有人喃喃道:“雪山神女,阿诺兰?”
此前没有人知道阿诺兰究竟是何种形象。
她是一座山,孕育出坎坦万民。
她挡在大晏与坎坦之间,为这一方天地保得数百年的平安。
世上没有任何神庙供奉的起她,也没有任何形象匹配她。
每逢各种节日,甚至每个寻常日子,都有人在山脚下虔诚跪拜,感谢这位慈母,用宽大的胸怀守护着坎坦的子民。
所有的打斗都停止,人们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幕,看着从雪山中走出的女子,用满含慈悲的目光俯视众人。
清晨的日头几经闪烁,那女子面上笑容倏地转成悲容,豆大的眼泪从眼中流淌。
那眼泪却是鲜血,汩汩不停歇,很快,白衣女子的半边身子已被染红。
站在敬神台上的萧定晔的目光却不由转去了方台上护着孩子们的妙妙身上。
这画中的情景他何其熟悉,昨夜他同妙妙画出这幅画时,他已知画中形象。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此时妙妙披散着一头乌发,身着月白中衣,肩上淌下的鲜血染红了半个身子。
她已摇摇欲坠,却坚强的撑开双臂,坚定的护着孩子们,与那画中走出的女子一般无二,何其相像。
他立刻指着她,用坎坦语大声喊道:“阿诺兰神女,阿诺兰神女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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