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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华文熙皱眉头接着道:“咱好好吃药,等身体好了,你要吃什么嬷嬷都做与你吃。
好不好?”
华文熙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不是心里藏着个小孩儿,她喜欢徐嬷嬷把自己当小孩子对待的感觉,有一种被人宠着,可以无法无天的满足感,陌生,但是她喜欢,这可能是她忍受了苦药的一个原因。
。
于是顺着徐嬷嬷的话乖巧的点点头,“那您吃了吧,剩下的分给丫头们。”
徐嬷嬷听了笑的更是慈祥,“我怎么能吃得了这么油的,分给酒儿几个吃吧。”
“也行。”
想起酒儿,华文熙不禁露出笑容。
酒儿才六岁,是个孤儿,从人牙子手里买进来的,只作了个三等的粗使丫头。
但是她爱说爱笑,长的讨喜,手脚也勤快,常帮姐姐们递个东西传个话什么的,大家都爱给她几块糖哄着玩。
华文熙久在病中心情抑郁,有时候听见窗外传来的稚嫩笑声,就问了几次。
徐嬷嬷见她喜欢就破例让身为粗使丫头的酒儿进内室伺候,陪着说点小话什么的。
看着自己正值青春少艾的姑娘笑起来颧骨更明显,形销骨立面色蜡黄,徐嬷嬷不禁心头泛酸,那些隐藏的怒意又翻滚起来:姑娘病这么严重,侯府竟瞒得死死的!
要不是少爷听到些风声,不定瞒到什么时候去!
还有这个厉二爷,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让姑娘不小心滑了一跤磕到头了呢!
还是在小两口内室,听说他当时也是在身边的,说是大意,怎么就能这么大意!
自己来时打听了不少消息,都说厉家二爷对姑娘是真好,从前多风流多爱惹事的一个人,娶了姑娘后也知道收心疼媳妇儿了,听说得了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姑娘,人也体贴起来。
只是自己来的这些日子总觉得不对头,也见不着二爷几面,听说军队里纪律严明,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不方便出来。
掐断心里的胡思乱想,徐嬷嬷悄悄叹了口气,笑着对华文熙说:“既然不睡了,我给你捏捏身上吧。”
费院使来的时候不光给华文熙开了一大堆养身的方子,还教了徐嬷嬷几个推拿的手法,说是帮助恢复身体的。
华文熙笑着应了。
日子惚惚的过,华文熙想起来厉世傲好几天没来了,那天他不清不楚说过那些话后就再没回来过。
但那些话却像定时炸弹一样从没离开她,她努力让自己忽略,让自己不想这些,却总觉得那倒计时在耳边“哒哒哒哒”
得响,总让她有隐隐的不安感,烦躁感更是与日俱增。
这日,她又想起厉世傲临走时的那个眼神,总觉得里面的情绪很复杂似的,有歉意,无奈,似乎还有……怜悯?
这是一个恩爱的丈夫对大病初愈的妻子应该有的情绪么?
她自己的心情都没有整理好,有时候晚上依旧会做噩梦,只能强迫自己不要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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