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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来,映入眼帘的是种兰睿那张微黑的脸,在光线的暗淡的书架间看不太清,唯有那双眼睛眸光微闪,带着有些戏谑的笑意看着她。
“怎么了?”
华文熙拍着胸口出气,“吓我一跳!
你怎么在这?”
真奇怪,每次见到他总是在那么意外的场合。
种兰睿笑着看她,“我瞧见你家的马车了。”
华文熙“哦”
一声,低头把地上的书捡了起来,顺手塞进了书架。
种兰睿看了看左右两排书架,修长的手指划过一排书脊,“……《天圣令》《元典章》……你如今爱看这些了?”
华文熙笑着摇头,“随便看看罢了。”
又问:“上回你怎么这么早就走了?有个姑娘凭着一副图一举成名了,这么好的热闹你可没瞧见。”
种兰睿瞧着她的笑脸,“有些事先走了。
可是大理寺卿家的姑娘?我倒也听说了,只是还未曾有幸见过真迹。”
“竟真的这么出名?还以为圆玉诓我呢!”
种兰睿挑起眉脚。
“哦,是都指挥使大人家的姑娘,”
华文熙解释,心中一动,又问:“今年可是有武举?武举容易吗?地位是不是和科举差不多?”
种兰睿意外她问这些,却还是耐心答道:“八月秋闱后开武举。
武举人虽地位比不上走仕途的文举人,却也不容易,多得是江湖上的人参与,也不乏武将世家的公子哥儿。
比试时签了生死令,若是有伤亡朝廷也是不管的。”
竟是这样,那何问看起来这么瘦弱,不知道能不能中举。
听孙云芝的意思,是让何问有个功名,好娶朱圆玉过门。
这些圆玉可不用担心了。
书局的伙计一直探头瞧着这里,见一位俊朗不凡的公子和一个娇俏的小媳妇单独在一处,之前那丫头一错眼不知道跑哪去了,心生警惕,唯恐这二人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赶忙走了过去,“这位娘子可寻着书了?”
华文熙不好说,摇头道:“还是再看看诗集……对了,我那丫头你可看见了?“
那伙计心想这才对,好好的姑娘家,看什么典籍律法。
又摇头,“没瞧见那位姑娘。”
种兰睿还有许多话想和她说,自那日在安阳侯府的花园子里听了一耳朵,他的心就静不下来,今日好容易瞧见了,怎会不问个清楚。
便道:“是童儿还是意儿?我们去茶楼坐坐,一会让伙计给她传个话就是了。”
华文熙还想去找叶掌柜商量些事情,那筹银子的事也还没办起来,便婉拒道:“改日吧,改日再和睿公子喝茶,今日我还有些事,实在走不开。”
听见那脆生生的“睿公子”
三字,种兰睿心里不是滋味,小时候那个软软的叫他“睿哥哥”
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他如今都不知道她喜欢些什么了。
心里这么想着,口中还是道:“既是如此,便改日再见吧。”
华文熙笑着和他道别,心中突然一动,种兰睿在京中这么多年,好似自己也有些势力……如果问他找铺子的事,不知道能不能行?却又马上断了这念头,自己如今和睿公子又不是什么熟人,不好麻烦人家,再说她连银子都还没凑齐,又怎么好求人家帮忙,难不成还让人垫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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