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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兰睿一顿。
意儿忙道:“不会的,还是有机会的,慢慢养着,指不定哪天……”
华文熙伸出一支手打断意儿,既然决定在这里过下半辈子,她就是完全的华文熙了,真正的,全新的,唯一的华文熙。
她不想再让别人提到以前的事情,或对原身的回忆抱有期待。
意儿察觉到她的坚持,便不再说话。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叶掌柜见状拿过一个玉瓶,“姑娘方才可是想看这个?这也是我们采蝶轩的秘方,和那些个小店里的可不一样,洗面时在盆中滴上几滴,保管神清气爽。”
华文熙还记得今天的正事,便先将种兰睿抛到脑后专心听叶掌柜说话。
桌上的茶已换了三道,华文熙终于从叶掌柜的话里听出不少讯息。
这采蝶轩靠的是真本事,在花儿市大街上开了很多年了,本来形势一片大好。
后来街上先先后后又开了几家胭脂铺子,采蝶轩先前不将他们放在眼里,毕竟和他们面对的客户群不一样,自己的货品都是有些价钱的,一般中等人家以上的人才会来,还有好些官家女眷也是常客。
而那些店面荤素不忌,什么类的客户都做,不过还是以低层客户为主,渐渐的生意也做起来了,每天光头油就能卖出几大箱。
那些铺子的掌柜也会做生意,走得是薄利多销的路子,所以多是平民百姓去去买,客人也越来越多。
渐渐的,花儿市大街的胭脂铺子便在京城有了名声,大姑娘小媳妇买胭脂都喜欢来这里,这倒把采蝶轩的生意给挤没了。
因为自家的客户都是有体面的人家,皆是要面子的,官家女眷更是不喜欢让人说自己和平民百姓在一起买东西,便渐渐的少来了。
要不是有些铁杆客户实在记得这里的好,恐怕采蝶轩早就坚持不下来了。
华文熙想了想,打算将这些东西都带一份回去试试效果,光凭掌柜的一张嘴说,她可不会全信,试过了,心里有了底再决定要怎么整改店铺。
但这些瓶瓶罐罐的单看不大,集中在一起却不少,带着不方便等会去看笔墨铺子,放在陈六那破马车上颠来颠去的也恐怕会磕坏了,便道:“先收起来吧,我改日叫人来取。”
宝娟一听,脸色难看地翻了个白眼,好些人看完东西不想买都这么说。
她和叶掌柜伺候这几人这么久,连赏钱都没有又白忙一场,她想起来就生气,说话便带了几丝火气,“不知道这位姑娘说的‘改日’是哪日啊?要不先付了定金,说好了我们也好给您提前备好,省的到时候您忘了日子,我们可就白准备了。”
这倒是冤枉华文熙了,她自始至终把这铺子当自己的,店里的伙计也是自己的,她压根没想过给这些人赏钱。
叶掌柜闻言十分尴尬,重重斥责了宝娟,对华文熙道:“不好意思,叶某治下不良,给二位姑娘添麻烦了,不拘什么日子,二位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种兰睿看到华文熙被个伙计如此说道,心下不喜,重重放下茶杯,“不用,今日就包起来吧,还有那边架子上的,都包起来。”
话毕,拿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
华文熙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人在,她同叶掌柜说话期间,这人一句话都没说过,现在听了这话,心下对他添了几分好感,“不用不用,我——”
话还没说完,种兰睿打断道:“都包起来!”
又对华文熙道:“可是送去你家?”
“哎,别——”
她想说别送了,她手里有房契,这铺子就是她的,种兰睿却误会了她的意思,想起方才意儿同他说过的话,又看她穿成这样,方才在街上也净买些便宜的小东西,以为她在家受人苛待,语气更添几分严厉,“还不快点,送去安阳候府上。”
想到府上应该还有其他女子,又道:“各包五份。”
低头问华文熙,“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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