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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联盟的会长是蜀山赵家的族长,他倒是朴素,穿着简洁的白色唐装,仙风道骨的,但声音却很是沉闷,如声声闷雷。
“……感谢各位道友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这次的法会,这次来的有德高望重道法不凡的道长,也有前途无量的后起之秀,如今我们齐聚于此,是为了镇压这凶宅地底的恶鬼,这恶鬼纵横上千年,手里人命无数,罪恶滔天……”
赵会长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又吹捧了一下各位大能,然后又表述了番天师联盟的功德无量,涟漪无聊得打哈欠,而莫璿坐在一旁握着涟漪的手,像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把她的手当面团一样揉来揉去,搓圆捏扁的。
莫璿还挠了一下她的掌心,痒得涟漪头皮发麻,偏偏他还一脸的纯良蠢萌,气得涟漪想挠他。
就在涟漪准备爆发的时候,一个道童站在了两人身前,将两张叠成三角形的防御符递给了他们。
“这是天师联盟为各位天师准备的防御符箓,是我们联盟的若明道长所铭的符。”
小道童见涟漪两人不解的表情便解释道,言语颇为自豪,若明道长所铭的符箓千金难求,不得不说这次天师联盟倒是大手笔。
“谢谢。”
这符箓对她来说并无太大用处,但是还是真心感谢。
在场的各位天师又瞎逼逼商量了一通,做好了万全准备后,一行人就往宅院东南角出发。
东南角被绿树掩映之中,整齐的一片青砖大瓦房后,有一座陈旧的破屋交错其间,却没有格格不入之感,分外和谐。
丛中一破屋,门前一石桌,亘古不变。
那是一间低矮破旧的南房,屋里终年不见阳光,昏暗潮湿,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凹凸不平。
就在涟漪打量着这并没有特别之处的破茅屋时,祝荛落在了队伍后面,走在了涟漪的旁边。
“谢同学,你快回去吧,我父亲说此行凶险,变数未定……”
她未尽的话在涟漪和莫璿淡漠的眼神中说不下去了,她再傻也知道她说服不了他们。
“谢谢,我自有分寸。”
涟漪回应了几句。
看来天师联盟对这古宅倒是很有研究,一些道术修为不错的道长已经结阵,准备打开封印在茅屋地下的封印,地面上还有鲜红繁杂的符纹,显然是提前铭画好的,像古朴神秘的图腾。
“起。”
几个道长结阵完毕,赵会长将八卦盘放在阵纹中心,霎时一阵虹光闪烁,须臾便恢复了平静。
就在阵纹停止运转时,周遭的阴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聚越浓,温度骤降,周围本还翠绿的叶子,诡异地变红,如血般铺陈开。
在场很少有人惊呼,都是反应如本能般迅速,除了一些道行和见识浅的年轻人有些惊慌之外,几乎没有惊起什么波澜。
几位大能身先士卒走进了茅屋中,涟漪拽着莫璿一个闪身就到了人前,跟着大能进了茅屋,祝荛也进来了,还有一些自诩艺高胆大,无谓天地的年轻人。
茅屋里的阴气浓郁到让不少天师都觉得难受,一股股寒气从脚底直窜上天灵盖,冷得彻底。
茅屋的中间是一个洞,只容一人通过,从那个暗黑的洞中溢出汩汩阴气,随后开始有阴魂怨灵出现。
涟漪的瞳孔微缩了下,那些怨灵都穿着古代的军服或铠甲,手中握着或长矛或盾牌,或弓箭,神色僵硬,眸中黑沉沉一片,没有丝毫光亮和情绪,说是怨灵倒是更像傀儡兵。
他们还保留着死前的模样,有万箭穿心的,有被砍成两半的,有被马踏成肉泥的……血腥的味道,腐肉的味道,像臭水沟里的泥垢,让人作呕。
事实上他们是闻不到味道的,只是这里的阵法和过浓的怨气迷惑了人的五感,涟漪立刻含了一刻清灵丸,也给莫璿塞了一颗。
“啊——是军魂……”
“不,不是军魂,是军傀!”
“简直丧心病狂。”
这些怨灵并不是很强,天师联盟赠送的防御符都能够抵抗,军魂是军人战死后因为怨气和杀伐之气凝结不散而形成的魂体,而军傀则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将军魂练成傀儡为己所用,古代皇室和权贵都喜欢练军傀来守灵或镇宅。
不得不说,人的丧心病狂是没有极限的,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也不怕下地狱,那些保家卫国的军人死了还不得安生,还要被练成傀儡,真是死了还要那人家的骨头榨油!
可悲可叹亦可恨。
天师们各显神通,解决着一个又一个前仆后继的军傀,或许,魂飞魄散都比这样或者又意义吧,至少无愧于天。
涟漪没有出手,她盘腿坐下,甩出了一个阵盘,是聚魂阵,几张符箓虚立于空,无火自燃,却燃烧出淡淡金芒,细碎的光柔却阴冷,慢慢旋转成灿烂如小太阳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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