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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花灯喧闹才刚刚散去,十六这日的街上格外宁静,一骑快马,自街边飞驰而来,在靖安侯府门前长嘶而立,林侯飞身下马,理也没理两边跪地下人,急匆匆的直往内宅而去,他都进去好一会儿,才见随从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个个面青唇白,大冷的天儿,额上的汗顺着脸滚下来。
“侯,侯,侯爷呢?”
门房道:“进府了。”
“哎哟我的妈呀,平安到家就好。”
问话的男子,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再也不肯动了。
林侯一路闯进内宅,正院丫头、婆子忙不迭的福身请安,却只见到袍角在眼前一晃而过,抬头只见被摔下的门帘轻晃。
他一进内室,就见床帐放下,两个太医已经诊完了脉,也看过了伤势,正在小声研究着药方,林如海站在一边,表情凝重。
林侯一把抓住儿子,连声问:“你母亲怎么样了?”
林如海道:“温太医说,伤势不算重,不碍事的。”
林侯提着的那口气,这才松了下来,腿一软,差点没站住,林如海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他,带到一边坐下,压低声音道:“您别急,孙太医已经给行了针,太太刚才也醒了,这会儿又睡觉了。
孙太医说,只要人醒过来就没事了,这几天多睡些,对伤势回复有好处。”
林侯稳了稳心神,点了头,正待开口,两个太医已经拟了方子,“照方抓药,一日两次,先吃上几天看看。”
“麻烦两位了”
林侯起身拱手作揖。
“哪里哪里,三日之后,我们再来。”
孙、温两位收拾了药箱,又嘱咐林侯和林如海,“这几天夫人渴睡,不要惊动她,多休息对伤势有好处。”
“是,是,我们知道。”
林侯接过丫头递过来的银子,亲自送给两个,又叫儿子送两人出府。
贾敏和林滟早在太医进来的时候,已经在屏风后躲了起来,待太医离开,才出来。
两人给林侯福身行礼,林侯摆了摆手,压低了声音:“东屋里说话。”
说罢,揭起帐子看了看妻子,见她面色虽还有些苍白,睡得到还安稳,又伸碰了下额头,温度不见升高,才给她掖了掖被子,吩咐丫头们好生照看,转身去了东次间。
“说罢,怎么回事?”
林侯才下朝,就听府里来人通报,说是他老婆摔到头了,昏迷不醒,急切之下,快马一路飞驰赶回府里。
此时老婆暂时没事了,必须得问问是怎么摔的。
林滟因章姨娘之事,对父亲和嫂子都有些想法,冷声道:“是章姨娘蓄意谋害太太,至于为什么,必是为给她弟弟报仇。
人已经压在西厢房了,老爷自己去问吧!”
林侯一愣,目光移向儿媳妇,贾敏点了点头,“儿媳粗略问过,确是章姨娘有意将太太推倒的,至于为什么,还未来得急审。”
有伤者在,当然得很顾着了林夫人,审问什么的,也得林夫人安稳下来之后才行。
林侯沉默半晌,目有愧意,“这事我来处理,你们就不用管了。”
章姨娘是他的妾室,做为晚辈的儿媳和女儿确实不好管。
林滟沉着脸,冷声道:“老爷不会再袒护她了吧?”
她非常想亲自去甩章姨娘ji巴掌出气,见父亲把事情揽过去,就怕他又动了怜惜之心,把人轻轻放过。
林侯大怒,看着女儿冷漠的小脸,强自压了压火气,“好好照顾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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