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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芬兰的前一天,我在书房看书,听到客厅有声音,出去竟然看到席郗辰身边站着许久未见的简玉嶙,我微微皱了皱眉,又转身回了书房。
须臾,席郗辰推门进来,放了一杯蜂蜜水在我旁边,“再看半小时,然后睡午觉。”
他接着转身对着门口的人说:“进来吧,但不许太吵姐姐。”
我揉了揉眉心,“你可以带他出去。”
“我要回公司一趟。”
他淡笑着俯身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喂!”
“我马上就回来。”
他说着就走了出去。
对着面前的小孩我诚恳地提出意见:“我建议你到外面玩。”
“姐姐……”
“不然,现在就让司机来接你回去。”
最终是我看我的,他玩他的,倒也不太难受。
“姐姐。”
简玉嶙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我给姐姐看照片好不好?以前偷偷发现的,嘿嘿……”
他献宝似的拿出一本相册。
“哥哥放在很高的地方,我搬了凳子才拿到的。”
他踮起脚,伸手比了比高度。
我看他捧着册子吃力,不得不接过。
我随手翻开,一张张照片让我跌入了回忆中。
人不多的广场上,路边简易的咖啡座,我穿着一件灰色的毛衣坐在那里,目光忧伤地望着大道上的人来人往。
“姐姐,照片后面写着字,但是玉嶙看不懂……”
我将照片翻过,上面的确留着几排潇洒俊逸的钢笔字。
“三月十七日,晴,她在协和广场坐了一下午,我不知道怎么样去提醒她应该吃药了,她的感冒一直没有好。
她的头痛片医生不再开给她,她现在自作主张地在服用安眠药……她身上的每一件事都让我担心不已。
我无数次地幻想,我走到她面前,对她说,我叫席郗辰。
然后她认识我。
我照顾她。”
我放下第一张看第二张照片,我抱着膝盖蹲在尼斯美术馆门口的檐廊下,穿着一件黑色的简单连衣裙,长长的下摆垂到地面上已经被雨水浸湿,我一点都不在意,眼睛一直望着下着雨的天空。
“五月十八日,雨,我开始讨厌起这边的天气,她没有带伞,她从来不懂得如何照顾自己。
昨天她的右手被美工刀划伤,从手腕延伸到拇指,伤口很深,这一段时间里她的行为很偏激……我担心,却无能为力,我希望那些伤口是在自己身上,至少这样……我会少痛一点。”
第三张,蛋糕店门口我拿着一把雨伞和一盒蛋糕,伸着手挽留屋檐上落下来的雨水,眼里是明显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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