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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川……”
河川抬起头来,眼中已无任何波澜,令又琳觉得,她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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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珠深邃如海,幽幽的,又如高广的夜空,透出深秋的一点儿凉意。
又琳不由打了个寒噤。
河川却笑了笑:“你怎么了?”
“我……洗澡水放好了。”
他点了点头,很快脱掉衬衣,裸了脊背要走。
又琳忙叫住他:“给你准备宵夜吗?”
她知道他的习惯,一旦喝了酒,就吃不下任何东西,回家来胃里象火烧,而肚里却空空的,所以多少会吃一些东西,而且他习惯晚睡。
“不了。”
他头也不回走了。
又是一个意外。
又琳跌坐在河川刚才坐过的地方,用手抚着柔软的布艺沙发,如此的温暖,而她的心里,冷得快要结冰了。
她忽然就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认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她跟了他也有好几年了,可河川大概是,从来没喜欢过她吧。
他不爱她,也不爱他的妻子,虽然围绕身边的莺莺燕燕不少,可他不爱任何一个女人,一个凉薄寡情的男人。
这是多么的可悲,从头至尾只是一场戏。
一场游戏一场空。
这是多么可怕的事实。
这些日子她不敢往深了想,更不敢承认,只有在寂寞无奈中等待他的临幸。
她只是想,就这样吧,这样吧,做他身侧的那枝花,一辈子隐在暗处,不奢求,不贪念……只要依附着他,攀着他就好。
可小小的贪婪有时候,还是一点儿一点儿拱出来,想再多要一些,一些些……
正难过时,桌上他的手机闪了起来,一明一暗的,那光钻入她眼里,更加令她浮想联翩。
她无数次想知道,电.话那头的那个人,究竟是男是女,是他的妻,还是他的……什么人?
可是她不敢,河川不喜欢,她无数次的,忍下了自己的念头。
这会子,她依然不敢,就只坐在那里,瞪着他的手机,心里甚至有些恨: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在这样深的夜里敢明目张胆搅绕他和她,简直太可恶了。
她自怜,她怨怼,她无奈,同时她也有些幸灾乐祸。
命运之于她也算公平吧,虽然给了姓林的那个女人一个堂而皇之的外衣,但河川不爱他的妻子,河川愿意到她这儿来过夜。
河川洗完了澡,又到阳台上讲了一会儿电.话,然后就上床睡了。
酒能让人醉,也能催人入眠,河川很快就响起了轻微的鼻鼾,睡实了。
又琳睡在他身旁,心里不是滋味,怎么也睡不着。
不是这样的,少了什么内容似的。
尽管这样的情况,以前也有过,他过来好象就是为了洗澡睡觉。
可今晚的感觉尤其很坏,他们之间,似乎话越来越少了。
越想越睡不着。
外面的夜色透进来,照在他安静的脸上,他的眉毛生得浓密而黝黑,很好看;他的唇角习惯地紧紧抿着,哪怕是睡着的时候,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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