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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就在这儿,”
我一回头,指了指身后若隐若现的工人体育场,“何孟言带我来看演唱会,牵了我的手。
周医生,你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么?”
周晏哲试探着道:“你不是大学还没毕业么?”
“是,我是还在念书。”
我用力地点点头,“但是念书也要过日子,也要张口吃饭啊。
为了能吃上一口饭,我在尊煌卖酒。
对,就是你们经常去的那个尊煌。”
我真的是喝多了吧,酒精一润色,人就开始变得糊涂并口无遮拦。
我完全没有和周医生说这些的理由,相反,这本该是一段我讳莫如深的黑历史。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没有人扒它们,没有人提它们,去却非要自己挖出来给周医生看。
他眉头微缩,没有说话。
“这还是以前,后来我钱不够花,干脆下了水。”
我看向他,“你去那种地方玩得多,应该知道尊煌说的下水是什么意思吧?”
他没说话,拿起一根羊肉串掩饰尴尬,却久久没有咬下去。
“对,就是陪人睡。
我陪的第一个,就是何孟言。
都说小姐能睡能摸能抱,就是不能牵,何孟言他妈这个禽兽,睡我还不够,偏我拉我手!”
我说着气就上来,差点掀了桌子。
周医生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并不接我的话。
我却偏想让他说话,我把手摊在他面前,故意调戏他似的,“所以,你现在还愿意拉我手么?拉一个小姐的手,你不嫌脏么?”
周医生看看我的手,又看看我,突然一把握住,将我从小板凳上拉起来:“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周晏哲也没带我去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我可能真的喝多了,头特别疼,感觉要炸。
跟着他摇摇晃晃,一路走走停停,最后停在工体前面。
我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工人体育馆,和前面来来往往的路人,还有弹着吉他的流浪歌手,一脸懵逼地问他:“干嘛?”
“他带你听的谁的演唱会?”
周医生问。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张大了嘴:“啊?”
“我说,孟言那次带你听演唱会,是谁的?”
我想了想:“许茹芸。”
“你喜欢哪一首?”
我突然觉得那天的画面又在面前重演,舞台上万众瞩目,观众席星光熠熠,许茹芸轻唱着“爱到极度疯狂,爱到心都匮乏,爱到空气中有你没你都不一样”
。
何孟言揽住我的腰,将我拉进怀里,轻轻吻在我的额头上。
他的气息,他的味道,他的温度,他的心跳,依稀萦绕,却真实消散。
我说:“突然想爱你。”
周医生松开我的手,转身道:“你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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