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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的卫瑕却说,“我只是随意问问,没什么要紧的。”
说着突然扭头看向花渡,正色道,“其实我最想问的是,青娘的夫君真的死了吗?”
“我爹枉死多年,怎么可能还活着?”
引商只觉得这话荒唐。
小时候,可是青娘亲口告诉她,爹爹因为才华过人招来妒忌,一次科考前,也不知与何人起了争执,又得罪了哪个有来头的举子,最终闹上了公堂,还在狱里呆了几日。
待回到家中时,便是一副憔悴模样,夜夜辗转难寐,似是在忧心什么事情。
长安城里有权有势的人太多,对付一个空有满腹才华的书生又有何难,没过多久,父亲便在独自外出时枉死街头。
青娘虽不忿此事,却又查不出害了丈夫的歹人到底是谁,只能小心为上,带着改姓宋的女儿战战兢兢的度日,又因为无法报仇,多年来从未奉祀过夫君。
若父亲还活着,阿娘何苦要编出这样的谎话来骗她。
多年来,引商对此事深信不疑,何况她也确实见过了父亲的尸首。
可是如今卫瑕却质疑起此事,甚至在听她说完事情经过之后,又认真的问了她一遍,“你真的相信吗?”
使是再深信不疑的事情,也经不起别人的反复质疑。
引商突然想起了母亲匆匆离去的那个背影,再走得远一些,她就能够出城,离开长安。
青娘早年丧父丧母,长安城外已无亲人,就连仇人,都是生活在长安的。
而她若是心系他人,早些年便绝不会嫁给父亲。
引商从不愿承认母亲讲给自己的故事是经不起推敲的,现在也不愿意。
所以她只是用恳求的目光看向了跟着自己过来的花渡,她希望他能帮她说说话,告诉她,她相信的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两人的目光相触后,花渡却微微垂下了眼眸。
一个不忍心问,一个不忍心说。
到最后,卫瑕还是选择自己做一次恶人,他站起身,勉强走向花渡,挡在了这两人中间,然后再一次问出了那个问题,“她爹爹,姜榕真的死了吗?”
有他拦在中间,花渡看不到引商的神情,引商也看不到花渡的目光。
她只是隐约看到,卫瑕身后的人在迟疑了一瞬之后,还是摇了摇头。
“姜榕未死。”
他曾找遍了石馆,可是未见姜榕其名,再去翻生死簿和书阁的卷宗时,就发现了让自己诧异不已的事实。
而有些事,既然说出口,那便要说个彻底。
卫瑕听到这个答案后便已了然,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心又问了另一件事,“那他当年诈死离开长安,是为了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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