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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童姥只觉眼前一黑,几乎就要晕过去,她强撑起身体,缓缓问道:“你师父……是不是叫做无崖子?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韩烈目现异色,奇怪地重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当即恍然,“你是灵鹫宫的人,知道逍遥派,倒也不足为奇。”
童姥怫然不悦道:“你什么你,你既是无崖子的徒弟,便是姥姥晚辈,还不快叫声师伯,且速速将你师父如何死去的情况给我如实道来!”
脸色一变,韩烈故作愕然,沉吟了片刻,随即眯起眼睛。
片刻后,他冷然拂袖道:“你不要以为有一口老婆子的嗓音,就能冒充我师伯,竟敢欺我,莫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
童姥勃然变色,但一想到韩烈高明的武功修为,她只得发泄地狠狠跺了跺脚,溅起一团飞灰走砂。
以极大的克制力强行忍住心底想一巴掌拍死韩烈的冲动,童姥表情转眼又恢复了正常。
瞧着他,她冷哼道:“你师父没跟你说过吗?姥姥修炼的神功,每隔三十年便要散功一次,重新再练!
且为了防备一个大敌,所以才为那些宵小所乘。”
闻言,韩烈脸色猛地再一变,平平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哦?这么说来,你倒真是我师伯天山童姥喽?”
童姥呵斥道:“既然知道姥姥的身份,怎么还不过来下拜,无崖子没教过你尊师重道之礼吗?”
摇了摇头,韩烈唇动脸皮不动,“我一身武功,全凭自学而来,只因破了珍珑棋局,为了照顾无崖子前辈临终遗愿,这才拜他为师。”
天山童姥本来恼怒不已,但听到韩烈说出“遗愿”
二字之后,立刻明白无崖子确是死了,心情一暗,登时连半个字都骂不出口了。
韩烈叹了口气,“我与师父的关系维持时间不过寥寥,他便阖然长逝,你哪怕真的是我师伯,但江湖规矩,实力称尊……”
顿了顿,他抬手指了指童姥的五短身材,道:“若想让我对你这个小毛孩俯首告拜,我是决计不应的。”
童姥闻言,怒气又冲盈脑海,她喝道:“混账,你个混账小子!
姥姥今年已经九十有六,哪里是什么小毛孩了!”
摊手笑了笑,韩烈说道:“谁让你长得如此漂亮可爱,纵然我知道你年龄了,也真心难以把你当做老婆婆。”
如此短暂的一段时间里,天山童姥的心情被韩烈弄得忽上忽下,一会悲伤一会愤怒,听到这番无赖话,她又简直哭笑不得,瞪着他半晌无言。
想了想,童姥自知现在功力不济,拿韩烈没有任何办法,只好气哼哼地瞧着他,恨恨骂道:“油嘴滑舌的浑小子!”
哈哈一笑,韩烈不再逗她,仰头望向天上星月,良久过后,道:“那日,我上擂鼓山,与苏星河苏师兄对弈珍珑,以先死后生之法,将棋局给破了……”
童姥听了就要插嘴笑他大言不惭,却突然想到:“此子天赋异禀,竟能练成数百年无人得悟的大光明拳法,或许他真能轻破珍珑棋局。”
一念至此,她闭紧嘴巴,没有打断韩烈,任由他继续说了下去。
韩烈将他在擂鼓山的经历细细说来,把无崖子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的语气,都描述得活灵活现,听得童姥渐渐再次流出泪来。
她低声呢喃:“你个狠心的小贼,就这么抛下我去了,简直混蛋!
王八蛋!
你可知师姐是多么想你念你,怎么连残废了、死了,都不肯告诉我一声。”
过了好一会功夫,童姥才平复下心情,道:“既然是李秋水那贱婢跟丁春秋害了你师父,那你应当与我联手,一同将他们两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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