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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烟揪着那两张明信片,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解释。
宁则远将明信片夺过去,低头匆匆扫了一眼,乌黑的长眉一蹙,单手用力攥着,平整的信函上出现弯弯曲曲的皱褶,像是人心底最无望的泪沟。
电梯里很安静,林烟没话找话:“你这里还有别人知道啊?”
“嗯,阿嫣知……”
宁则远冷冷回答,突然又收住声音,忽的抬起眼。
电梯的反光里,林烟的头垂的更低了,她说了声“哦”
,又努力微笑:“宁先生,宁伯母知道这里,让秦小姐换个地方寄吧,如果被伯母看到,她会不高兴的……”
称职的真的像个助理!
宁则远突然很讨厌她这样虚伪的微笑,他知道,她其实一点都不想笑,偏偏虚伪!
喝过酒,宁则远胃里并不舒服,半夜辗转反侧,难受的要命。
背对着他睡得很远的林烟察觉到动静,柔声问:“你怎么了?”
“胃里难受。”
宁则远坐起来,“想吐。”
他趿着鞋去卫生间,果然,吐得昏天暗地!
实在难受宁则远,用冷水浇了把脸,还是难受。
他撑在洗手池边,头耷拉下来,脸苍白的厉害,一脸不轻易显人的脆弱。
忽然,有人一下一下顺他的背,轻轻柔柔。
宁则远微怔,他回身,就看见林烟端着杯水站在旁边。
见他望过来,林烟将水递给他漱口。
宁则远接过来,玻璃杯里的水是温的。
他抿了一口又吐出来。
热热的暖意在口腔里盘桓,沿着喉咙一路往下,流窜到每一段神经末梢,都是暖意。
指腹摩挲着杯沿,他忽然任性地说:“我想喝蜂蜜水。”
林烟扶他回到床上躺好,又替他掖好被角,才开口说:“这里什么都没有,今天先凑合一下,明天跟管家说让他过来备一点。”
暗夜里,女人的声音犹如淙淙流水,温柔又悦耳,却又在宁则远心尖上掠过一阵疼意。
他躺在那儿,感觉到身边又陷下去。
林烟大概离他很远,他的指尖悄悄试探过,却没有碰到她温暖的身体。
那一瞬间,他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冷,觉得难受,他很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喉头微动,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宁则远醒过来的时候,林烟已经离开,床头摆着一杯水,也不知放了多久,还冒着热气。
他捻了捻眉心,工作电话响了,“宁董,宏远项目我们中标了!”
徐逸秋兴高采烈的说。
宁则远却高兴不起来,一颗心缓缓沉下去,他知道,林烟终于被他们一齐推进了悬崖……永不能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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