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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镜子已经被水蒸汽笼上了一层模糊的水雾,白茫茫的一片,能看到的,是我模糊的身影。
找来一块抹布,轻轻的将镜子上的氲氤雾气拭去,眼前总算是清晰了。
镜子里的女人,被水浸泡过的肌肤像三月里的桃花,白里透粉,满头的长发湿漉漉的贴在皮肤上,显得妩媚动人,目光里,尽是一片斑驳迷离。
轻轻推开浴室的门,我走了出去。
江铭晟仍然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仿佛在养神,听到浴室门开的声音也没有睁眼。
我一步步走向他,紧贴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我不是想来取悦他的,我从来都是被索取的一方。
头发上的水没有擦,于是刚一坐定,水珠便沿着发梢滴落了下来。
我凝视着江铭晟,很少会这样正色看他,确切的说,是懒得看他。
总是以为,外表都是假的,再怎么好看,骨子里的邪恶才是最真实的体现。
“你不问我去哪了?”
微张口,目光闪烁。
江铭晟没有理我,甚至连眼皮都没动一下,这样的反常令我如坐针毡,抬起手轻推了一下他的胳膊:“我说话你没听到吗?”
看来我真的长胆子了,连跟他说话都是这般质问的语气。
长长的睫毛向上一抬,他终于睁开了双眼。
手臂用力将我一拉,我便跌落在他怀里,瞬间的距离近在咫尺。
身上的浴袍本就系的不紧,这么一拉扯,胸前更是春光一片,江铭晟似笑非笑的俯首看了一眼:“你是想勾引我吗?”
这样没有根据的话,他竟也说的出来。
“我需要勾引你吗?”
将浴袍拢了拢,不自然的看向他。
他不再说话,而是专注的看着我,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时间悄悄的流逝,我越来越摸不准,他,这般眼神是为何?
“季来茴,你现在越来越想逃离我了是吗?”
长长的沉默后,他终于开口了,问的这句话,我倒是能理解。
过去的三年里,我是那般的听话,服从,顺从。
从不叛逆,从不违抗,从不触怒。
真正的符合三从。
而如今,只不过还有短短的两年,我却仿佛已等不及了,再三的触及他不可触及的底线。
没有回答他,却反手勾住他的脖子,将冰冷的唇凑了上去。
我不想回答的问题,我想用另一种方式去回避。
心里很明白,即使不回答,江铭晟又哪一天不知道我的心思,想逃离的心思。
这样主动送上吻,除了那次宴会上为了演戏,还是第二回。
江铭晟说过,我的身体让他迷恋,是一点也不假,不管我的吻是不是跟演戏没有区别,毫无感情成分,都足以挑起一个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浴袍滑落至腰间,我紧闭着双眼,江铭晟的唇沿着颈项一直往下延伸。
身体开始慢慢变热,即使房间里不开空调,恐怕也可以抵御这初冬的寒气。
明明不爱他,却情不自禁的将双手插进他的黑发。
这一瞬间的渴望,只是因为我们需要快乐,极致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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