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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寿康王傅棅琮的随从,白峻向来以己为傲。
在他心目中,寿康王就是一颗永不陨落的灿星,无论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的今日。
在大锦朝,他和朱绫二人唯寿康王之命是从,即使是当今圣上的旨意。
哪怕王爷现在让他二人屈身赴死,他也不会多眨一下眼的。
四年前的那场变故发生之后,寿康王的行为是低调的不能再低调。
皇宫——王府,王府——皇宫,一成不变的两点一线。
但不知从何日起,这两点一线不知怎的就变成了多点一线。
皇宫——王府——元昌别宫,皇宫——元昌别宫——王府,每月的路线多变复杂,王府的车夫私下里找到白峻,可惜一无所获。
今日更是让人捉摸不定,皇宫——王府——元昌别宫——京都城门——元昌别宫,但可以断定的是,王爷每月月底都会往元昌别宫走一趟。
寿康王来元昌别宫,无非就两件事,静坐,喝茶。
不过,今日倒出了点小意外。
白峻觑着不远处的藤球,视线接着落在眼前离藤球大老远的一片碎瓷上。
而站在他身旁的朱绫眼观鼻鼻观心,像个木雕似的面无表情,白峻默默地垂下了头。
虽然隔着一道墙,但那方的动静声响皆逃不过三人的耳。
三个小娃踢藤球,藤球跃墙,砸(震)碎了自家主子爷的茶碗。
傅棅琮倚在躺椅上,视线落在方才有人探头的地方,眉目清冷,辨不出喜怒。
半个时辰之后,墙那方有人伸手用麻绳吊下一个小竹篮,歪歪斜斜地落在了草丛中。
那人并未露脸,伸出的手做贼心虚似的一闪而逝。
傅棅琮微微转首,“拿过来。”
“是,王爷。”
白峻上前解开竹篮上的绳索,拎了过来。
竹篮小巧精致,比他的手掌大不了多少,里面放着一个琉璃茶盏,茶盏下面还压着张纸条。
白峻不敢怠慢,躬身把东西呈给了傅棅琮。
傅棅琮把茶盏放在手中端详片刻,随后拢在了袍袖中。
“无意冒犯贵人,还请见谅,崭新茶盏敬上!”
字体娟秀,勉强能入眼。
“送回去吧。”
傅棅琮把纸条扔进竹篮道,手却未松开。
白峻领命,正要上前接过竹篮,却被朱绫暗中踹了一脚。
白峻抬眼望去,朱绫正眼带鄙夷地望着他:傻缺,不是让你送竹篮,是藤球!
白峻:“……”
朱绫不解寿康王是何意思,但主子的命令,只有执从,没有是非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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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俏以为墙那边无人,冷不防看见三只鬼,吓得她手脚一软,从摘花梯子上滑了下来。
所幸并无大碍,就是屁股摔得有点麻疼麻疼的,倒是把阿衡和樱桃吓得不轻。
那方共有三人,一红一黑一白。
红衣白人眼神冷冷地直盯着她,像是来自鬼蜮的罗刹。
中间一人身着黑色绣金长袍,却是贵人无疑。
阿俏看人有个习惯,喜欢从衣服看到脸,事出突然,所以三人的面目,她一个也没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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