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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这章 看图+订阅送中秋番外小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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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渡远和溪衍便在那溪水山帘处筑了窝,俩人就算在那里隐居,过起了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日子若真能这么一直平淡下去,倒也不失为另一种侥幸。

    可随着日月轮转四季交分,溪衍越来越感觉到……渡远不对劲了。

    因为他的目光,实在是太过在意自己了,在意到……近乎偏执的地步。

    而且,自从那日溪水旁初尝鱼水之欢之后,溪衍也察觉出,渡远对这个……也很是执着。

    让人堕落下去的法子总是有许多种的,或醉生梦死或朝酒暮歌,太过轻而易举就能摧毁一个人。

    毕竟,这些都是*,*是克制不住的。

    溪衍也渐渐发现,自己越来越怕他那种充满了*的眼神。

    怕他那样将自己望着,那种感觉,让她觉得不舒服。

    觉得自己并不是他喜欢的人,而像是,供他发泄*的一个玩偶。

    是吧,他只喜欢这么听话,他说甚么就是甚么的自己,若是有丁点不随他愿,他又会恼火。

    每天早上醒来他的手必定是紧紧箍着自己的,哪怕自己醒的比他早,他也不放自己先下床。

    有的时候被他缠着要的次数多了,溪衍实在受不了了也会对他发些脾气,真的都翻了脸这也只能让他消停个一两天,但得着这一两天的休闲光景,溪衍又觉得,自己好像又重新回到了以前特别开心那时候,不用天天困在床上,只瞧他那一张布满了*的脸。

    那个时候他也往往没甚么其他事干,苍生也早就扔在一旁了,这种时候了还要甚么苍生,没事干也懒得去寻其他事做,渡远便睡觉,溪衍就会趁他午休的时候出去稍微放放风。

    哪怕是抱膝坐在大石块上看看头顶上那片不算蓝的天,看看千年老树悄无声息的慢慢滋长,看看树根下的小蚂蚁一个紧挨着一个运着食物,也都挺好玩的。

    比陪着他好玩多了。

    渡远从小憩的午后悠悠转醒,瞧见溪衍不在,但能感应到她在周边,估计也需得给她些独处的空间,便也不急着寻她。

    醒了呢,就自顾自去喝酒。

    溪衍偶尔还会钓到几条溪水中的游鱼回来,反正渡远已经甚少做这些事了。

    可每次推门而入,迎着午后暖阳放眼瞧去,原本怎么瞧都该是温馨的景象,可看着他那副衣衫不整斜靠在床边提着酒坛大醉的模样,她又忍不住想立马折身而走。

    乱缠的青丝绕过他洁白的胸膛,服帖的顺垂到颜色已旧的袈裟上,她听到他吃吃的发笑,「溪衍,过来呀。过来陪陪我。」

    溪衍下意识紧了紧提着鱼篓的右手,硬生生压住自己转身就走的冲动。

    这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渡远了。

    「我叫你过来!」

    又像是被他熟悉的这声厉喝所震,溪衍目光空滞了一会儿,尔后听话的放下鱼篓,面无表情的向他走去。

    但是,无论怎么样……这个人,这张脸,这个眼神这个说话的语气,都还是她曾经的渡远。

    渡远放下酒坛,伸手揽住她,将脸埋在她怀里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开始不停的叫她,「溪衍,溪衍……」

    你确实是一只不怎么起眼的小妖,可你不知道,光你名字二字,就足以成为我心头的毒。

    而这服毒,我心甘情愿尽饮。

    谁说你不美的……

    你躺在我身下的时候,简直美极了……

    事情再发生变故便是又过了近有小半载的时间。

    那日渡远从惫懒中醒来,先是百无聊赖的靠在床头发了会儿呆,然后下意识的就想去勾酒坛。可大概就是疏于锻炼太久了,整个人也一直没甚么精神,他弯腰去伸手勾的时候一低头,正好被窗外斜射入窗棂的阳光给晃了下眼睛,当时正值寒冬,窗外溯雪未歇又逢漏阳,他被那清光一刺眼,手又没托稳,『噌』的一声清脆,酒坛啐在了地面上,一瞬间炸的四分五裂。

    他听得不仅有些呆了。

    那一声像是炸在他心里。

    炸在他还存了点求佛念头的心里。

    所以……他这是在干甚么呢?

    渡远微微晃了个神,这几年的这些日子,难道就是自己的本心吗、难道自己想过的,便也是这样浑噩渡日、这样的自己,又算作甚么?

    又忆及溪衍近来看向自己的眼神……

    或许,他不仅让自己失望,还让她失望了。

    那一声炸的清明,窗外的雪也飘的柔轻,渡远回忆了一下自己这几年都在做些甚么荒唐事,又看了眼地上的破酒坛子,不知怎么,将那身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系穿过的袈裟穿戴好了,出门去寻了溪衍。

    他将腕上佛珠亲手戴在她细弱的手腕上,轻声道,「等我回来。」

    声音是清明的,眼神是清明的,溪衍默默从石块上立起来,瞧见他在大雪中越走越远的身影,不知怎了,忽然觉得,他是不会再回来了。

    不再回来也好,我也不喜欢……醉在我身上的你。

    *******

    影像刚放到这儿,殷天问又是一蹦,「这一段还是得用术法催过去,而且这次时间比上次更久,大约七百来年吧?反正我们得等上一二个时辰的。」

    那持着『溯魂』的僧人也略微点头,「确实时间要长些,几位若是无聊,那就先自行忙自己的去吧。」

    语毕也不等殷天问再支使他,很自觉的就开始加大术法力度,猛催溯魂上的影像流转了。

    花小满想制止都来不及,「为甚么不看呀?上次是他俩一起平淡过生活,那这次……」

    「这次就是溪衍很平淡的过她自己的生活,渡远先是回寺庙闭关了五百年,姑奶奶,你别告诉我你要听他闭目养神颐养天年一般的敲木鱼敲上个五百年吧?我靠,我可不跟你们一起看,我一想想头都要炸了。」

    「那后两百年呢?」

    「他幡然醒悟,觉得还是佛祖比媳妇重要,於是去渡众生了。」

    花小满眼睛忽然瞪的溜圆,声调也拔高了好几度,「那他让溪衍等?!」

    「嗳呀,这种事不好说的……」殷天问挠下巴,「怎么说好呢,我看过一遍了,我就觉着渡远那时是在心头犹豫不定,想看看,他自己最终会选择佛祖还是溪衍。就是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你明白吗?他那时候也不明白自己心意,於是就想随着时间慢慢看看,自己到底会选择甚么,懂不?」

    花小满不明白,她也压根不想明白,她清清楚楚记得渡远走之前对溪衍说的那句等我回来!

    既然不会回来,做甚么要让人家姑娘等他?坏人!

    殷天问瞧见她那副气坏了的样子觉得好笑,索性略微弓下身来双手撑着膝盖,同她对视,耐心讲道,「就是,他那时候心头有佛祖,心头还有溪衍,他也不知道自己最终会选择佛祖还是溪衍,说下承诺的那刻也必定是真心……啊呀,姑奶奶,你不知道男人的承诺不能信么?」

    「甚么?」

    「就是……这个男的啊,他说的这个承诺,说出来的那一刻都让自己信以为真,也有的人本身许诺时就是真心,但是呢……就是,情在当时你明白吗?可能随着时间一推移,屁都不是了。」

    林山凡闻言就在一旁扶额了,不为别的,就为谛铃已经用一种怀疑的眼神扭回头瞅他了。

    殷天问这煞笔玩意,能别在姑娘面前装情圣扯这么些有的没的吗?

    好似是感受到林干山在心底默默腹诽自己的话,殷天问微抬了眼就看到对面那一幕,於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扯开了嗓子,「谛铃姑娘,我跟你讲啊,我殷天问就不是一个喜欢挑事的人,但是你看看林山凡他有没有说过些啥胡话,啊对了你该不知道吧,你知道我为啥会变成现今这副潦倒样子吗,那全是因为当初那家伙……」

    林山凡十分痛苦的拿扇子抵着了额头,一字一顿齿道,「殷。天。问。」

    殷天问挑挑眉头,识趣的不再说下去了。

    因为这事说出来会让谛铃姑娘尴尬——为了赴她的约把自己这个好兄弟扔一旁了,你说要是啥事都没有好,偏偏自己现今还作了困兽之斗,这能不尴尬么。红颜祸水啊祸水红颜啊。他自然不想让他好兄弟难堪,於是必要时刻抖个边边角角亮个獠牙利爪吓唬吓唬他就行了,见好就收谁不会啊。

    谛铃闻言到底还是在意了下,瞧着林山凡道,「怎么了?」

    「没事,我坑了他一下。」林山凡起身,「我去周边转转,稍微活动一下,好了叫我。」

    殷天问笑眯眯,「行呀行呀你去吧,我会记得不叫你的。」

    林山凡懒得同他再扯嘴皮子功夫,漫步离开了这里。

    瞧见他走远了,却又好似有意无意回头看了自己一眼,扇子也微微在手中倒转了一圈,殷天问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接着低下头来看花小满。

    他觉着,这姑娘太单纯太好骗了,有必要让她认清一下现实。

    於是殷天问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再给她科普一下——男人这种奇怪的生物。

    「你看哈,我跟你讲你得认真听哈,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就是,男人这种东西呢,往往是下半身控制脑子的,一般精虫上脑的时候呢就整个儿进入懵逼状态了,在不是精虫上脑的时候说出来的话才往往是真心的话。你看渡远当时不是跟她在床上说的吧,那就证明他当时是清醒的,难得可贵的用真心状态许了句真心承诺。只可惜他承诺那时候他自己其实是茫然的,虽然这跟精虫上脑的懵逼时候不一样。」

    「然后咧,就是,给的承诺是真心,许诺时也是真心。」

    「但是他回去后可能寂坐那五百年一瞬间又悟道了呢,觉得还是跟随佛祖苦修比满足自己的*更重要,於是就又随了佛祖了。」

    「当然了,如果你还是不能分清懵逼和茫然这二者之间的区别,那我简单点解释给你听哈:那就是,爱的时候说啥都是啥,不爱的时候连放个屁都是错。」

    殷天问看着花小满那一双粉瞳之间迷茫之意越来越浓,可又偏偏认真的盯着自己看个不停,不知怎么,觉得挺有意思的,於是心满意足的直起腰来概括总结道,「所以感情这事就是挺扯淡的。」

    「有些人能扯好这个蛋,有些人就越扯越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