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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天机神丐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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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我走?不可能,这里里外外明的暗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咱们,不论是武功还是人手我们都没有办法离开。”对于箫如然的部署女子自然也是知道个三四分的,虽然她终日在这里随便进出,但不代表她就能出这个皇宫。

    “只要你想走,老夫自然有办法。”白马央措面露焦急。

    “我不知道坤为什么会让你冒这么大的险来东岳救我,但我说过我会把羽凌完整无缺的带回去,如今他武功被废,意志萧条,内心又觉得愧对南朝,我自然是要陪他一起跨过这道坎的,所以这个时候我不能走,若连我都把他一人丢下,那他就完了,我是他嫂子自然有责任要照顾好他。”女子一句话就否定了老者的想法,这趟东岳为的就是带卫羽凌回去,她自然不可能这般轻易就放弃,她要的不是偷偷摸摸的走,而是箫如然心甘情愿的放她们回去。

    “不是殿下让我来带你走,是我自己来的,别管卫羽凌,错过这个机会,我们再也没有办法回家!”说到回家这个单词的时候,老者已是老泪纵横,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

    “回家!”女子瞬间就震惊老,她当然明白白马央措嘴巴里说的回家是什么意思,只是她的内心太乱了,在这样的时候有个同样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告诉她有机会回家了?回二十一世纪去?那简直是她想都不曾敢想的天方夜谭,她怎能不乱?

    “云来你先出去!”女子当即就让云来出了殿去,激动的情绪已经让她无法在平静自己的语气。

    八年了,在这个乱世辗转沉浮,烽火缭乱,河山支离,她从一个充满希望和理想的现代女记者变成一个背负伤痕,隐忍仇恨,血染沙场的乱世祸水,当一切都以习惯,当她都快忘记自己是个华夏子孙的时候,突然告诉有机会回家了?可以回去了?开什么玩笑?

    女子摩挲着下颌,若有所思,“你说的是回家么?”她不确定的再次询问。

    “是,回家,回二十一世纪,回中国去!”白马央措抹了一把早已是老泪纵横的脸,连声音都在颤抖。

    “怎么回去?”

    “我研究了六十几年,通过对星辰和潮汐的推算结合天机门的独门观星法,终于让我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压下心头狂喜,白马央措将嘴巴轻轻的凑到女子的耳边,“如果没有算错,三个月后将会有一天和我们来的时候那天一样,星辰将会逆转,大地会地动山摇,时空的缝隙会再次错位,我们只要回到我们各自穿越来的第一个原点,找到属于我们自己的坐标,我们便可以回去!”

    “把我们生存的宇宙看作是一个四维空间,那么我们每个人都有唯一一个坐标(x,y,z,h),如果改变其中一个,比如改变代表时间的那个坐标h,那么是不是就代表我们穿越了?对!所以只要改变我们坐标点中的一个,我们就可以进行穿越。由此现代科学已经可以推出这样一个论点:既穿越可以发生,原身穿越可以发生。”女子脑海里又想起当初那个教授的哲理,她突然之间恍然大悟,白马央措的意思是在宇宙空间的移动过程中,通过对星辰的走向和潮汐的变化来推算,即将在不久的一天会产生一个和曾经雪崩地震的时候一样的天体运转规律,在这个规律发生的时候如果他们能各自找到属于自己的坐标点,那么怎么来的,他们就会利用时空的错位又回去!

    女子听罢,久久不语,白马央措以为她不相信,正要解释,却听宓可道:“我需要时间消化一下,这个消息无疑让我觉得有点接受不了。”

    “没有时间消化,要走咱们明天就想办法走,我还要去西疆通知苗刖刖和宇翔一起走!”老人掩饰不了激动的神色,毕竟在这样的世界呆了几十年了,若是死前还有机会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还真是一件值得期待的大事。

    “你要叫上他们?”宓可这就不解了,苗刖刖如今的性子全天下都是清楚的,老者也一直不耻她的一些行为,想不到这个时候居然也会想到她?

    “那是当然,我们是队友,一起来自然要一起回去,你忘了?不抛弃不放弃这才是我们登山者的精神。虽然刖刖做了很多残暴的事情,但我相信她的本性是善良的,而且若是能够回去她必定也会洗心革面,从新来过。”老者说得眉飞色舞,仿佛回家的路就在眼前一般,反倒是宓可又是愧疚又是酸楚,在经历了那么多的时事变迁以后,她还真的没有了白马央措那般高尚的情操,有的事终究如利箭一般插在心头,就算拔出了箭头,却还有那么一个血洞留在哪里。

    “央措,给我一天时间,我需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这些年脑子里的事情堆积得有些多,我没办法一口答应里,因为在南朝还有个人在等我。”女子矛盾的开口,她清楚的看到有兴奋的光彩从老者的脸上退了下去,他是那般迫切的期待着自己的认同和参与,而自己真的没有办法即刻就认同。

    “那好,明日一早我等你答复!”白马央措自然也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人各有志,她若真的不想离开,他也不能强行让她回去,毕竟对于这个世界她的牵挂要比自己多得多。

    这边两个人在这里悄悄的商量着惊天的大事,那边箫如然却一身隆重,带着二十多名礼官手托礼盘,里面盛满了珍稀的药材和宝物,亲自在清屏殿外等候归元尊者起床。

    门“吱呀”一声开了,箫如然慌忙理了理喉咙,灼热的目光凝聚在那道缓缓拉开的缝隙之上。遗憾的是,出来的居然是昨日同归元尊者一到而来的天机门白浊,他顿时有点失望,等了足足一个多时辰,风又大得很,他原本以为老人家是要起得早一点的,结果出来的居然不是他。难道他还在睡?虽然来人不是归元,但他还是客气的上前,让宫人们去伺候他用膳,毕竟能成为归元尊者的朋友的,也不是泛泛之辈,尊重是理所当然。

    “皇上还真是舍得,辰海的万年灵珠能让人青春长驻,昆仑的雪鹿至宝能使阉割的宦官三日生根,还有这鲛人泪一滴就能让正常人多活上十年,羊脂回春瓶插上枯木便可开花结果…这些可都是东岳的国宝,居然这一次性都给带来了,不知道尊者身上有什么好东西值得皇上用这些旷世之宝去换?”白浊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众人,显然他们已经是在此等候多时了。

    “先生果然好眼力,如然有失礼数,还请先生见谅,不知道这尊者大概什么时候能够醒来?”箫如然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毕竟他没有必要也没有习惯对一个陌生人解释那么多,他要做什么他想做什么自然也于旁人无关。

    “皇上怕是白来一趟了,因为尊者一早就去了皇上想救之人那里,而他此行的目的也和皇上一样,不过只是方式不一样而已。”白浊一言即出顿时让箫如然刮目相看,就算周围的人都不明白,他自然也是明白的。

    “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箫如然是何等聪明的人,听他一说马上就明白这个人不是一般,他即刻放低了身段,殷勤的走到白浊的面前,低微的弯下腰板,一副恳请的样子,让随身的宫人们无不惊叹,他们的皇上居然在一个乞丐面前曲腰。

    “既然天子可为老乞丐折腰,我又有何不愿!哈哈!”白浊淡淡的看了箫如然一眼,身影飘飘,唇角浅笑,他果然是能屈能伸的命定之人,内心甚是喜欢。但他并没有在眼中表现出半分热度,那种街头市井的讥笑似乎成了他的招牌,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在笑,只是这笑容,让人看不穿是真是假是恶是善。

    内堂之内所有人都退下,场面一下就安静了下。

    箫如然面沉如水,正欲开口,不料那白浊竟然率先开口。

    “皇上不用考虑怎么说,老夫可以明确的告诉皇上,你心中所求之事无解,归元解决不了,这世上也没有旁人解决得了,就算皇上带齐这天下至宝,他也无能为力,他自己都是一个异数,又如何能改变另一个异数?浩瀚苍穹,瞬息万变,他们都是误入星河的繁星一点,就算偶尔脱离,最终还是会跟随星轨的变化融入天河,从升腾之后的明亮到陨落之前的暗淡,都是注定,无一例外。”白浊爽朗如风的笑声穿透云霄,却让一旁的男子为之一震,虽然他不懂观星,但用星相之术来判断未来的凶吉在辰星大陆并不少见,就连出阵之前司天监的官员也会望上一挂,甚至连很多街头的术士都能说准个两三分,所以这个天机门人的话他丝毫不怀疑。

    “异数?谁是异数?”

    “元归老儿此次来你这天策城无非就是发现即将有一场天地的大变,他想通过这场异相改变眼下的命运。几十年了,他一直固执的认为自己与王妃等人是个错误,却从来没有想过或许这个错误这才是他们原本的命运!根本就没有错,都是注定而已。”

    “先生?如然不明白先生所指的异数是什么?异相又是什么?”男子嘴唇微微一勾,深感事情的严重性,眼前的人明显不是在信口雌黄。

    “皇上不用明白,皇上只要做好自己的天下之主便是最大的功德,而该发生的从来就没有人能阻止它去发生,不会发生也从来无人能强迫发生。想必白颜曾告诉过皇上,你是帝王之星,呵呵。”说到这里白浊对箫如然一脸玩味的笑了,笑得他又有点毛骨悚然,虽然白颜是这样说过,但他始终认为这不过是他鞭策自己一统天下的一个借口。

    “帝王之星,凌驾万星之首,但是你知道不知道在相书之上这帝王之星又称孤星,所谓孤星那便是注定一生孤独,六亲无分,情爱无存。浩瀚天河之中只有一颗星子是注定可以与你苍穹争辉,那便是目前还为正式进入星轨的天煞之星,而并非瑞王妃代表的紫薇之星。紫薇因青龙而现,青龙的命运会因此出现巨大的转折,这是天定不是人为,但正是因为这个转折才能成就玄武独尊,才能让你成为帝王之星。所以王妃实际上是皇上乃至东岳的贵人,而非祸水。可就算紫薇的出现让四方的帝星都有所增色,但依旧改变不了她注定的命运,她会死,必须死,紫薇陨落,青龙避世,玄武才能独占苍穹,万民才能归心,天下必须一统。换句话说皇上的天下路上必须要有王妃的血来铺路,所以皇上怎么都救不了她,永远都救不了她,做什么都是多余!就算归元这次妄想想带她离开,就算皇上或许准了她离开。呵呵!都是多余!”白浊依旧沉浸有些俗气的笑容里,他的话有着高不可测的玄机,但一旁的男子早就是脸色大变。

    愣了很长一会,箫如然虽然目光炯炯却是神色呆滞,“先生!”

    “既然你能推算到这些,那么如然恳请你指点迷津,给一条生路!大恩大德如然必定永生难忘!”男子猛的跪了下来,他的心是真的慌了,千军万马在前都没有见他皱过眉头,但白浊这毫无根据的几句话却让他心如乱麻,很多事情他很早就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但是他不能确定,原本他是想请教归元尊者的,但如今看来,似乎不会得到有什么不同的答案。

    “皇上可是折煞老夫,皇上自己清楚相思引已显,何来有转机?倒不如好好想想,究竟是要将王妃继续留在这琼楼玉宇之中当一只等死的皇雀,还是让她回去过几天自己想要的人生!”白浊无奈的转过身去,他说的话都是实话,虽然他也很想帮他们做些什么,但他的确也没有能力做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星轨的变化告诉他们,至于结局从来就是一开始就注定。

    印着初晨的阳光和冬日的寒流,琉璃瓦折射出耀眼的白芒,照的朱色的皇城明亮刺目,箫如然独自漫步在琳琅台下,神色依旧稳健,只是在那精光四射的双眸最深处,有着最为悲凉的光芒,他想了很久很久,终于还是迈了上去。

    “皇上!”白马央措远远走下来,一眼便瞧见了他,好似刻意在这里等候自己一般,他蹒跚着步子有些仓促的朝他的方向迎了过去。

    “尊者。”男子客气的对他点头。

    “不知尊者此行可否达成所愿?”他开门见山,什么国家前程,为君之道,别的任何事情他都不想问,他只是一边喃喃开口,一边望向那高高在上的琳琅台,语气平和,波澜不惊。

    白马央措微微一惊,下一刻也明白他话中所指,他轻叹一声,无奈的回答道,“心有涟漪,又如何能平静,我想她跟我走,但她的心早就乱了,所以老朽也不知道。”话语间尽是无奈的惋惜。

    “不过老朽倒想问皇上一句…”白马央措看着箫如然,双目深邃,却是波光万千。

    “尊者请说?”

    “梅朵若是想走,皇上会不会让她走!”白马央措的话无疑是点明了要害,男子微微一惊,突然发现他居然与卫羽坤一样称呼女子的名字是梅朵,虽然他并不明白这梅朵之意,但这其中必定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如今他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来搞清楚这其中的关系。

    “我从来就不知道你们那些秘密,她不愿意说,我自然不会问,但若是能活,我必定是要她活!”瞬间的四目相对,心魂契合,那样的坚定和不容质疑,仿佛所有的深情厚爱、恩怨纠葛,在生死一瞬都不过只是等闲,统统可以放下。

    “那老朽就希望呈皇上吉言,也望她自己能够想得明白。”白马央措长叹一声悄然退下,他与白浊曾有过约定,若是宓可不愿意走,他亦不能强迫。白马央措坚信命运可以改变,他毕竟崇尚的是现代科学,而白浊却始终认为人无法胜天,冥冥之中万事自有安排,在来的路上两位得道的高人如同孩子一般赌气,他们无非是坚持着自己的认为,或许没有人知道明天会怎样,但不代表明天就会晚一秒来临。

    ------题外话------

    各位亲爱的读者,本书经过两个月的更新马上就要进入大结局了,在这里非常感谢你们不离不弃的一路追随。不管你是喜欢朵儿也好,喜欢坤坤也罢,希望这个故事没有辜负你们的厚爱。四月这是第一次在网络写文,感触非常的多,从开始到结果也写得相当的不容易,如果想与四月交流,可以加裙:136607279,!求鲜花、钻石、月票、长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