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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一个人的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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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的天空微明,徐阳一夜未眠,就那样一直盯着她看了一夜。她时而幸福微笑,时而痛苦锁眉,时而勾起嘴角,后来她竟然伤心流泪,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悲伤地睁开了眼,又闭上了。

    那双突然睁开又闭上的眼,含了他从未见过的哀伤、绝望。

    他没有去叫醒她,伸手轻轻地将她的泪接住,她从未为他流过泪,他希望以后她都不会为他流泪。

    一夜的回忆在他的脑海闪过。

    初见,是那家校外的奶茶店,她一声不吭的坐在窗边的座位上,目光忧伤悠远。他被她吸引,不知道在这个年代还有没有人相信一见钟情的说法,可是他就是对她一见钟情了!依恋着几天到那个酒吧踩点,都没有鼓起勇气搭讪。

    再见,是在忘痕酒吧。他没想到,清纯可爱的她会来那个奢靡的地方。那家酒吧是他家老板开的,他是总负责人之一。本来还想找个机会去搭讪她,可她一进门便开始到处寻找什么?

    她眼光晶亮,像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石,灿烂的晃了他的眼,可是她望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喝得微醉的年轻男子。

    酒吧本就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她该来的,他不喜欢那个男子,他气恼的在心里想那个男子就不知道爱惜她吗?

    此时,他注意到了她的不远处有个公子哥对她虎视眈眈,他心里一阵担忧,越发不喜那个男子。

    她扶着那男子往外走时,果然那公子哥上前将她拦住了,就是不让她走。

    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紧紧的盯着她的脸,竟是叫她跟了他。他顿时青经突起,恨不得直接跑过去将他暴打一顿。他看上的人,怎么能容许被那样的人轻薄,可惜他忍住了,他不是她的谁,还是个陌生人罢了。

    那男子倒还有几分骨气,和那公子哥对峙,说道她是他的女人。

    那几个字深深刺进他的心,原来他也是她等的那个人。

    失落,其实从她看他的表情他就已经猜到了,可是他还是欺骗自己,死不承认。

    那公子哥自是有痞气,就要动手给那男子一一拳,还好他及时赶上,将那男子的拳截下。不愿看她担心那男子,仅此而已。

    第一次与她近距离的呆在同一个地方,虽然这距离也有一米那么远,可是他还是闻到了空中淡淡的薰衣草清香,令他无比沉醉。

    他帮了她,解决了麻烦,那是他第一次用手中的权利徇私。可是他连与她面对面的勇气都没有,留下一个警告,就直接回了座位。

    她对他说谢谢,她的声音很好听,像是清脆的风铃声,就那样融进了他的心。

    他尽量装地冷漠,只是路见不平而已,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砰砰的跳动的厉害,举着酒杯的手掌轻微的颤着。

    她没有留恋的离开了,他一个人在忘痕坐了一个晚上。他并没有查他的资料,他喜欢的人值得他的尊重。第二天,他回了美国。

    第三次见面,已经是一年之后。他终于有了失散多年的弟弟的消息,只是耽搁了几日回来,结果查到的却是他已经死了……

    原因——车祸。

    他愤怒,找到司机一问,才知道徐睿是因为救一个女孩而死。

    他知道自家弟弟有了孩子,只是孩子被那个女孩带走了。他对那个女孩有一种莫名的好奇,最多的还是仇视,他要要回徐睿的孩子。

    雇了私家侦探,到处找寻。寻着踪迹他终于在h市一家私人小医院找到了带走孩子的她。

    他还记得那天天气很好,阳光很暖。

    她微笑着给来的病人检查,他就愣愣的站在那里的看着她。他想那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微笑,笑靥胜花,梨涡浅浅,他无法移开眼,原来她的名字叫顾夏,原来她就是顾夏,原来他就是她要找的那个女孩,原来他和弟弟爱上了同一个人……

    等到她做完看完病人后,他才过去。

    他装病,她温柔的问他哪里不舒服,他说他肚子疼,她又耐心的问是哪个部位。他指了胃,后来又指了肾,然后又指了肠,最后就要指了心去。

    她刚开始还耐心的为他检查,后来就站在旁边看他指这指那。

    她勾起嘴角道:先生,你确定你有病?

    他说:我确定。还使劲儿点头,表示确定。

    她挑眉,一脸玩味的看着他道:我看你是脑子有病吧!往这边转,步行几步,精神病科就在那里。

    他嘴角抽搐,就想逗她,无辜的笑道:被你发现了。

    她倒是被他弄得无语,莫名其妙的盯了我一眼,然后就扑哧一声笑了,如同阳光下的向日葵。

    他竟是看得痴了。那样他们便算是认识了,他接近她、逗她,仇恨什么的早就在看见她的瞬间消失不见。

    她说他儒雅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闷骚腹黑的心,他总会反驳她说她还不懂他。

    就那样过了一个星期,他们熟识了,可是隐约间他总感觉得到她对他并没有放开防备,她不会跟他谈她的家人,从未有过。他想要进入她的世界,那个孩子是最好的借口。

    所以他忍不住了,准备跟她说出真相。

    他厚脸皮的跟着她去了她的小家,厚脸皮的想尽一切借口留下,比如可以帮她带宝宝,还记得那是他第一次带那个臭小子,尿了他一身,她就在身边看着他狼狈的为臭小子换尿布。

    边笑,边嘲笑他道:你以为孩子那么好带啊,活该,然然好样的!

    他顿时觉得出丑也值得,跟着换尿布的身手也顺了,能看着她梨涡深陷的脸蛋儿,他很满足。

    她很苦,每天都要去值班,本来就是个刚毕业的年轻医生,还没有考研,经验更不丰富。她在医院也只能干一些很简单的事,单薄的工资光光是负担然然的费用和房租就已经剩的不多了。她又倔强的可以,每次他偷偷将钱打给她,或是塞在她衣兜里,她总能找出来还给他,一分都不愿意接受。

    她说:然然是我的宝贝,我会好好照顾他。

    她说: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可怜,她只是把他对她的好当做了对孩子的爱,对她的可怜。他生气了,怒气顿时上眼,摔门而出。

    那天,他一句话都没说,就那样离开了她的家。

    其实他并没有走,只是在她家楼下的亭子里睡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还被出门上班的她发现了。她把钥匙给他,叫他上去好好睡一觉。

    后来,他终是鼓起了勇气,吃饭时,没头没脑的说:我是然然的大伯。

    她当时一愣,还好笑的伸手探他的额头,说:你是还在做梦吗?虽然我家宝贝是很可爱,可是你也不要编这样的笑话啊!冷死了……

    他享受着她掌心的温暖,坚定地重复了一遍:我是然然的大伯。

    她顿时脸就绷了,他知道她在害怕,害怕他说的是真的,其实她就是那样,明明脆弱敏感,可总是将自己用坚强掩饰,不让别人有机会去触碰她的心。

    他不放过她,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做检查,你是医生应该能懂。

    她藏在衣袖中的手颤着,他发现了那跟着颤着衣袖,心里一阵不忍,便偏开了头。

    当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他是然然的大伯时,她颓然的坐在板凳上,不置一言。

    他静静地陪着她,许久。

    她问:你是不是来抢走孩子的?

    他回道:不是。

    她很在乎那个孩子,很怕他抢回那个孩子,甚至他跟她保证,发誓,都不能将她的担忧害怕抹去。

    他找了一个自以为可以说服她也可以说服他自己的借口:宝宝需要一个完整的家,需要一个妈。

    后来他终于进了她的小家,然然叫她妈咪,叫他阳爸。他辞退了美国的职位,回了国内发展,为她找了新的学校,看着她在事业上奋斗,他像个小男人一样呆在家了,接送然然,只是偶尔才会去公司。

    他们就像是一家人,幸福的一家人。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时光可以停止,他愿意就停留在那几年,有她,有他,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

    两人都在回忆,只是她在回忆她和林宇的日子,他在回忆他俩的时光。

    初升的阳光悄悄地照射进来,暖暖的,顾夏突的睁开眼,看着坐在一旁,满眼血丝的徐阳,愧疚在眼里划过。

    唤道:“几点了,阳哥?”

    “六点半。”她赶紧起来洗漱,她并没有请假,今日院长会来,她想要辞职了。抬头对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徐阳道:“阳哥,我想要辞了这份工作。”

    “是因为他。”不是问号,平淡的语句,看不出喜怒哀乐,她撇开脸,硬着头皮点了头。

    “好。”一个字,其实他老早就想把她藏起来,只属于他一个人。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这时徐然睁着迷糊的眼,紧紧的抱着顾夏的腿,喃喃道:“妈咪,早安!”

    “宝贝,乖。”轻轻摸着然然的小脑袋,顾夏是幸福的,真好,有然然陪着也很好。

    失去了爱情的日子,她没有麻木,收获了很多。

    看着顾夏的温柔,徐阳羡慕的瞪了眼正向他投来得意眼神的徐然。

    只得无奈的一笑,伸手将他抱起来:“走了,带然然去洗漱。”

    “阳爸,不要啦,宝贝要妈咪给我洗,不要你!”

    “哼——臭小子,阳爸以前跟你说过什么?你忘了?”

    门外的声音渐行渐远,两父子斗的欢乐,顾夏眼里闪过笑意。病房安静了,她想着在落上躺着的他,一阵苦涩。

    本以为不会再见了,如今又见了,他还记着她,还……

    唉……不想想了,只是心里锥心的疼,本来就未愈合的伤口,又被撕扯得更开。

    无聊的打开电视,正在播放的新闻吸引了她——“多年犯罪团伙,昨日终于伏法。”

    她仔细看去,那几人不就是昨天的绑架林宇的人。再听下去时,顾夏的眼顿时瞪得充红,双手狠狠地捏着床单,恨恨的锁定着屏幕上的几个人,那种恨意滔天,是仇人!

    他们就是害死顾妈的人!这个团伙主要由年轻小子组成,犯罪头目是一位资深的医生,曾经有过犯罪史。他们专找僻静的地方对健全的人下手,有时候是锁定目标,再采取行动;有时候是突击。

    他们多年前曾在天堂村犯下案子,以为已经很少有人记得了。销声匿迹了之后,如今又开始行动了!

    他们还供出四年前的心脏在挖出不久,便经过多方转手,被本市的江宇医院收了。他们靠卖心脏赚取暴利,此种行径,将受到法律的制裁。至于中间人是谁,这几个人只提供了少量消息,警方正在全面调查。

    并且报道还请到了江宇医院现任院长作答,据说那颗心脏早在四年前便移植给了一位冠心病患者,她迷蒙间听着好想是——林楠。

    顾夏听得心寒,双眼里蓄满了苦水,那年的噩梦将她包围,满眼的血,满世界的血,她躺在血泊里,呼吸着血腥的气息,冷得抽搐,无人问津。

    四年前,顾妈的事被草草断了案,她不平,可是对于一个孤女,又有多少人会给好脸色呢?

    “林楠……”嘴里念着这个名字,很熟悉很熟悉,可是竟就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是谁。也许是时间久了的遗忘,也许是不愿意想起。

    “林楠,林宇的父亲。”不知什么时候两父子回来了,然然乖乖地站在徐阳身边,两人都没惊动她。

    不愿她自欺欺人,该面对的总还是要面对的。

    身体顿时僵硬,头低着,不置一言。那发自灵魂的忧伤,让身旁的两个男人都心疼。

    徐然甩开徐阳的手,跑过去,抱着顾夏,像是平时顾夏哄她那样说道:“妈咪,宝贝在。”

    像个小大人一样,暖乎乎的小手握着她冰凉的手掌,力量注入她的心房。

    顾夏眼里的红色缓慢散去,盯着握着她的小手,微微回握,一口郁气呼出。弯眉蹙起,下了决定,道:“宝贝,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该走了,当年回到h市,多少还是有些私心的吧!

    她误会他,爱情是被不信任打败了,这些年欠着他的,也算还了吧!她的心早已千穿百孔,承受不了太多的失而负得。母亲的心还在他父亲的胸膛有力的跳动着,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做出伤害他父亲的事。

    她的母亲是被活活杀死的,一命换了一命,即便是他的父亲,也不值,她不欠他的情。

    然然低着头,认真思考着。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离开这里,隔壁班的小亚还要请他玩他的游戏机呢,还有他们班的小班花可喜欢他了,每天都要给他小礼物,还有对门阿姨做的糕点好好吃……

    可爱的小鼻子蹙起,犹豫着,试探的问道:“那……以后还回家吗?”

    她的眼里闪过不忍,但还是回道:“不会回来了。”

    乌黑小眉毛也蹙了起来,不舍的又问:“那是不是阳爸也一起呢?”

    顾夏偏头望了眼站在床边不远处的徐阳,又见两人都双眼晶亮,想了几秒,道:“恩。”

    “好耶!”甜甜的笑立马爬上然然的脸,没有小亚,没有小班花,没有邻居阿姨都可以,就是不能没有阳爸。

    屏着呼吸的徐阳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是不是说明她开始真正的放开过去,接受他了?紧了紧手掌,这次他会抓住机会,不让它溜走。

    “妈咪,那我可不可以先跟小亚,还有小班花,还有阿姨他们告别呢?”然然期盼的瞅着顾夏。

    “好,我去院长办公室,你去跟他们告别,好不好?”点着然然的小鼻子,柔柔一笑。抬头示意徐阳带着然然去。

    “你自己能行?”担忧的看着她。

    “能,你就放心吧,我们一会儿在家里汇合。”两人都望着对方,他的眼里满满的是她,她的眼里什么都没有。

    等到徐阳带着徐然走了之后,她便收拾病,去了院长办公室,将自己以前准备的一封辞呈递了上去。

    在顾夏的执意下,院长才同意了辞职。

    当她离开医院的那一瞬间,阳光依旧很好,很暖,可是她整个人却没有轻松多少,没有被温暖到。

    转身看了眼三楼的某个窗,转回,离开了。林宇终于在那一刻清醒了,他缓缓地伸手摸着心口,那里好疼,为什么明明被填满了,却又空了。

    思绪渐渐回笼,他腾地起身,双眼满是激动,他见到她了。不是午夜梦回,身上的伤证明着是真实的。

    挣扎着翻身,扯动了伤口,林宇连眉毛都没有眨一下,扯了针头,朝外奔去。

    “哎……阿宇你往哪里跑?”林妈焦急地吼道,顾不得将手里刚买的粥给林爸送去,便朝林宇追了上去。他找到护士站,着急的问道:“顾夏在这家医院吗?”

    “不好意思,顾医生刚走不久。”话刚完,裹着纱布的林宇便疯了般的往楼梯处跑,他总觉得顾夏离他越来越远,他如果不追出去,也许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

    当他跑出医院时,街角,顾夏的身影刚好消失不见。林宇愣愣的望着没有她的街,什么都听不见了,一声长吼,抱着头蹲在地上,愤怒的双手青筋突现。

    “顾夏,你为什么出现了又不见了,你真狠,既然消失了为什么不彻底点!”

    “我不会再让你逃了……”

    喃喃低语,爱恨纠缠。

    ------题外话------

    明日:顾夏选择离开,他们会去哪里,林宇是怎样找到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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