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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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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密的树冠中,相对挂着两个笼子。

    好像鸟笼一样的构造,却比鸟笼大几十倍,里面同时装下十个人都不会觉得挤。

    一阵潮湿的热风吹来,大“鸟笼”徐徐摇摆。

    单青睁开眼睛,摸索着坐起来。

    单黄高兴道:“哥,你醒啦!”

    单青:“嗯。”他回想了一下昏迷之前的事情,问,“这是哪里?”

    单黄道:“是树牢,建木国的树牢。”

    单青道:“别的人呢?”

    单黄道:“张左真人和陆二少就在旁边躺着,他们还没醒过来,对面的笼子里……呃,是张凌和他的两个童子。”

    单青疑惑:“张凌?”

    单黄透过他的眼睛,正好看到对面笼子里恶意满满看过来的张凌:“是啊,他们也没能逃掉。”

    单青道:“我昏迷了多久?”

    单黄想了想:“大概2个小时。”

    单青道:“你没事吧?”

    单黄兴高采烈:“我当然没事啦,对了哥,我、我想试一试,能不能治好你的眼睛。”

    单青微笑:“试。”

    单黄紧张不已,洗髓成功之后,他就一直在期待这一刻。

    让哥哥重见光明,是他的第一目标,也是他修炼的第一目的。

    浅蓝色的光芒如一片薄纱,笼罩在单青身上。

    他英挺俊秀的面容,因着这微光而有些冷,唇边却泛着一丝笑意。

    蓝光波动,逐渐消失。

    单黄见属性面板上的生存值提升到120,知道效用已经发生,紧张地问:“哥,能看到吗?”

    单青顿了顿:“看不到。”

    单黄沮丧:“这什么破治疗术!”

    单青却不在意:“看不到也没什么。”

    单黄十分地沮丧,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半天都不想说话。

    夏邑医馆那些浑身烂疮的病人都能治好,为什么眼睛看不到就治不好?连宿主都治不好,他这个破系统到底有什么用!

    刚才一系列打斗,让单黄意识到,哥哥眼睛看不到,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

    单青道:“小黄?不用担心这事,我现在已经习惯了。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出去。先叫醒张真人和陆鲤庭吧。”

    单黄沮丧:“哦……”

    他照着张左和陆鲤庭一人放了一个治疗术,蓝光闪过,张左和陆鲤庭悠然醒来。

    看着金钱飙到1510,单黄却一点快、感都没有。

    等等,物品奖励,第一次放治疗术,应该有物品奖励的!

    果然,一个价值1000系统金钱的身体出现在奖励面板上。

    是否购买身体?

    是!

    “嘭”!单黄掉在坚硬的黄梨木笼子底座上,四脚朝天。

    这个角度看起来,哥哥格外高大英俊呢……

    单黄打了个滚,翻身起来,“哧溜”一下蹿出笼子。

    呃……下面是个鳄鱼潭。

    单黄猛地一伸屁、股,尾骨后面“啪”地甩出个东西,“嗖”地卷住笼子底座,身子吊在半空,摇晃,摇晃……

    单黄松了口气,蜷起上身,扑腾着扒住笼子边沿。

    沿着边沿蹿到树枝上,“哧溜”、“哧溜”地蹿下树。

    这回的身体明显比上次进化了不少嘛,不仅个头变大了,尾巴也变长了,爪子前面还带着小钩,爬起树来十分利索。

    单黄愉快地甩了甩尾巴,却差点因为失去平衡而飘移起来。

    他赶紧收住尾巴,立起上身,左顾右盼一番。

    牢房的钥匙应该在几个祭司身上……

    前面不远处,一群祭司聚在一道巨大的褐色高墙下面。

    对了,就在那里!

    单黄立刻向那边跑去。

    “啊咕咕巴巴,喀拉喀拉。”一个祭司愁眉苦脸地对另一个祭司说。

    另外一个祭司皱皱眉头,忽然转过头,眼前一亮:“呜拉!”

    单黄“哧溜”一下钻进浓密的草丛,这个“呜拉”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嘭”、“嘭”、“嘭”——

    沉重的脚步声从单黄身后的道路上传来,他又往深里藏了藏,就看到那个魁梧的大祭司木秋山穿着一身白草结衣,头上顶着五颜六色的鲜花花环走了过来。

    “那些人都挂起来了么?”木秋山沉声问。

    “啊。”

    “钥匙给我。”木秋山伸手。

    “啊,呜拉。”一个祭司从腰间解下一串木头钥匙,递给大祭司。

    单黄眼馋地盯着那串钥匙,一直到它们被系在大祭司粗壮的腰间。

    感觉不太好拿啊。

    木秋山道:“伊克ZU啦嘟卡。”

    祭司们立刻挺直了身子,一脸肃然地重复:“伊克ZU啦嘟卡!”

    木秋山点点头,转过身,向丛林深处走去。

    单黄立刻跟上去。

    木秋山走了一阵,停下来,叹了口气。

    单黄跑得气喘吁吁,攀上一处高大的树根,抱住一片树皮,偷看木秋山。

    只见木秋山弯下他魁梧的身躯,似乎在地上寻找什么。

    “只能……这样了……”木秋山自言自语。

    说完这句话,木秋山忽然不见了!

    如果不是单黄一直盯着他,一定会以为他是跑到别处去了。

    单黄小心翼翼地靠近木秋山消失的地方,拨开湿漉漉的草丛,果然,一个硕大的黑色洞口!

    木秋山跑到原始丛里中间,然后跳进了一个洞?

    野蛮人的生活果然很奇怪。

    单黄蹿进洞里,黑暗笼罩下来,脚下的土地格外松软,感觉一踩都能迸出水来。

    十分幸运地,单黄的夜视能力非常好,在黑暗中行动完全没有困难。

    而那木秋山显然比他困难得多,走得磕磕绊绊。

    单黄很快蹿到他身后,盯着那串前后摆动的木头钥匙。

    他猛地蹿起来,毫不费力地勾住木秋山的草裙,亮出手上的小钩子,“嗤”地勾住木头钥匙,扯了下来。

    “什么东西?!”木秋山猛地一拍屁、股。

    “叽”!单黄感觉尾巴一阵剧痛,扑棱棱从半空中掉下来,原地打了个滚,忍着痛,背着钥匙向洞外跑去。

    “死耗子。”木秋山骂了一句,浑然不觉地继续向前走。

    另外一边,张凌和两个童子也徐徐醒转。

    一听到张左的声音,张凌立刻爬起来,抽出长剑,对着木头笼子便是一斩。

    谁知剑斩在木头上,竟“嘭”地一下子震开了。

    “这、这是什么鬼木头?”张凌惊讶。

    张凌不甘心,又砍了几下,仍是砍不断。

    张左道:“这是建木枝,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张凌咬牙,将法力运在剑上,又斩了几下,仍是斩不动。

    张左叹了口气,道:“张凌,你、你既然收陆麟池为徒,为何不带他一起走?”

    张凌冷笑起来:“陆麟池是谁?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号人?”

    张左摇摇头:“张凌,我只恨自己,当年为什么不遵照师命,一剑杀了你。”

    张凌停下手中动作,抬起头来,笑得愈发狰狞:“因为你蠢。”

    张左抽出剑:“是,这种愚蠢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张凌笑道:“这下面是鳄鱼池。”

    张左也笑了:“不错。”

    张凌笑道:“笼子又出不去。”

    张左道:“吊着笼子的却不是建木枝,只是普通的绳索。”

    张凌笑得更加开心:“所以,只要砍断绳索,就必死无疑。”

    张左引剑:“不错。”

    两人不愧为师兄弟,同时操纵飞剑向对方笼子上面的绳索斩去。

    张凌大喝一声:“防住!”

    两个童子将手一伸,双掌在空中抵住,一片坚硬的土铠加固住他们笼子上的绳索。

    张左控剑回防,与张凌之剑在空中缠斗,另一只手却捏了法诀,一道火龙扑向张凌那边的笼子。

    张凌大惊失色,没想到张左只是虚晃一招,他急忙抽剑回来,去斩火龙。

    他这一斩火龙,却又防不住张左的飞剑。

    “嘭”!“嘭”!

    张左的飞剑不断砍在两童子幻出的土壁上,可怕的撞击令笼子左摇右摆。

    “师、师兄,你不能这样对我……念在你我同门,当年也是青梅竹马……”张凌惧怕起来,一边应付火龙,一边求饶。

    张左脸色紧绷,飞剑仍是一下、一下地砍在土壁上。

    土块飞崩,两个童子脸色煞白,眼看土壁就要被攻破。

    也许,笼子掉落之后,他们可以用法术护住自己,只要小心一些,不把四肢伸出笼子,便可以不受鳄鱼攻击。但是,法术也有用尽的一天,他们也不能保证疲惫之下,会不会被鳄鱼咬住,沼泽水漫进来,说不定连呼吸都困难……

    一想到那种慢慢死掉的可怖,张凌吓得几乎失禁,嘴里胡乱求饶着,什么话都往外蹦,只求张左停下飞剑。

    “师兄,你放我一条生路吧,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作恶,我给你做牛做马,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师兄!”

    飞剑停了下来。

    张凌觉察到一线生机,立刻抬起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师兄,我误入歧途这些年,自己也很痛苦,我、我再也回不去了,倒不如师兄废了我的修为,让我常随在师兄左右……”

    张左看着他:“在你看来,我是蠢,可是,我只不过想给你一个机会。”

    张凌一喜:“师兄,你放心,这回我一定——”

    “咔嚓”!

    飞剑切断绳子,巨大的木笼直直坠落下去。

    “啊——”

    “噗”!沼泽溅起一片泥泞,木笼渐渐沉下去,张凌大叫着:“救命!救命!”这沼泽比他想象得还要深,很快,泥泞没过笼顶,周遭又恢复了安静。

    张左站在笼子边沿,手指紧紧抠进建木的树皮中。

    他看着鳄鱼游过去,不忍再看,便转回身,对单青和陆鲤庭道:“你们都没事吧?唉,这次是我失算,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出去。”

    话音未落,却听陆鲤庭道:“咦?这只灰毛球是哪里来的?”

    “呼……呼……”

    一个浑身软毛肥嘟嘟的圆东西一下子沉甸甸地落在单青手掌上。

    “……小黄?”单青不自觉地捏了捏那圆东西,如愿听到“叽”的一声。

    “你跑到哪里去了,小黄?”单青收紧手指,紧紧握住热乎乎的小身体。

    单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感觉头晕晕的,整个人都被紧紧箍住,呼吸都变得很艰难。但是,这种被握住的感觉好舒服,好想睡觉。

    长长的尾巴依恋地缠在单青手腕上,尾巴稍不自觉地磨蹭着温暖的手臂内侧。

    “单大哥……这只灰毛球是你养的?怎么从来没见过”陆鲤庭的声音传来,“它好像背着什么?”

    单黄打瞌睡,忽然感到肚子上被冷冰冰的指甲戳了一下,怒而睁眼,看到陆鲤庭的大脸!吓了他一跳。

    单青感觉到手里的小东西颤抖着缩成一团,皱了皱眉:“陆鲤庭。”

    陆鲤庭正戳得开心,没想到单青竟然为了一只肥老鼠连名带姓地叫他,那语气里的生硬冷淡,仿佛跟他有很大过节一般。

    陆鲤庭悻悻收回手:“这只蠢耗子可真爱打瞌睡啊!”

    单青调转过身,只把肩膀和脊背亮给陆鲤庭。

    张左忍不住道:“——单青、陆鲤庭,你们两个别再玩了。”

    他一边说,一边走过来,看到单青手上的东西时,却惊讶起来:“这是?”

    单青此时已将单黄揣进怀里,手中拿着的,正是开木笼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