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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弃了吗?”
看到苏轩施施然的来到自己身边,涟漪顿时有些失望的问道。
“没有啊,为什么会这么问?”
“别说你回来是为了看我。”
苏轩有些羞涩的低下头,说道:“主要是因为放心不下殿下,至于你嘛……”
他伸出小母手指比划了一番:“真的只有那么一丢丢的原因。”
“喵呜!”
悠悠欢快的叫唤着:“愚蠢的人类,算你会说话,本宫非常满意。”
涟漪神色不变,只是望向他的目光越发清冷:“只希望这极寒之意能再次将有关我的记忆从你那猥琐的思想中剥夺出去。”
“再次?”苏轩疑惑的看着少女。
“没什么。”涟漪意兴阑珊的问道,“于是呢,你是想到了什么办法可以突破界限吗?”
苏轩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他没想到这个少女竟然会如此相信自己。
似乎是看得出他眼中的惊讶,涟漪撇嘴道:“拥有传说中远东双秘之一的言灵,若是连这种困难也克服不了,那真是白费了你这一身的血脉。”
“远东双秘?言灵?这是什么?”苏轩满脸疑惑的问道。
“哎呀,还在装?”少女满眼鄙夷的望着他,“算了,反正言灵自古以来便被中土大陆所觊觎,你小心谨慎一点也是正常。”
“但……我是真的不清楚你说的是些什么东西啊。”
“好了,不说这个。所以呢?你的办法是什么?”
苏轩静静地望着涟漪,原本他是想就这样走到出口处,一步一步的再去让身体适应逐渐寒冷的温度。但是现在,他不知怎的,宁愿去消耗一些生命力量使用信念之力达到目的,也不想就此离开。
他看着浑身上下被霓裳缠裹,仅仅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眼巴巴望向自己的悠悠,忽然神经质的不断点头,心想:嗯,肯定是因为放不下这个小家伙的原因。
苏轩说道:“方法是有,不过有些冒险。”
“人生在世,做什么都是有风险的。说不定下一刻你脚一滑,我明年的今日就要去你的坟前上一炷香了。”
“好吧,虽说你这种鼓励有些另类,但我还是要承你的情。”
苏轩微微一笑,顿时感觉心中的包袱减轻了许多,心想这或许就是自己宁愿消耗生命力量,也不愿离去的原因吧。
他闭上双眼,凝神内视着自己体内的情况。在他的控制下,氤氲的信念之力从心脏中汩汩流出,遍布在他全身的皮肤之下。
苏轩所想到的办法就是这样,将皮肤与身体隔离,信念之力保护着肌肉和内脏不受寒冷的侵袭,保持活力。而裸露在外的皮肤则是要渐渐适应越发阴寒的温度,从而达到不会被冰封的一个效果。
他伸手摸了摸悠悠的脑袋,在后者不满的眼神下,轻轻吹灭了手中那盏一直抵御严寒的青铜油灯。
“你疯了?!”
涟漪当然清楚他此刻体内是没有任何念力的留存,就这样放弃青铜油灯提供的保护,他绝对承受不了骤然降临的绝对极寒。
“没有啊。”清楚感受到少女喊叫中的关切之意,苏轩甚至觉得心中暖意洋洋,即便冰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他的肌肤上凝结,“这就是我想出的办法。”
“白痴,你会受不了的。”涟漪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却仿佛是被针扎到了一般,猛的缩回,“好冷!再这样下去你会被冻成冰块的!”
“放心。”苏轩此刻还有闲工夫轻声安慰着焦急的少女,只是后者似乎并不领情,反而更是气得直跳脚。
“白痴!笨蛋!”
涟漪连声咒骂着,另一只衣袖也瞬间拉长,就像先前裹紧悠悠一样,也要将苏轩紧紧缠绕。
被沾染着少女幽幽体香的霓裳刚一接触,苏轩便是感受得到一种舒心的暖意从中而来,体表上的冰凌瞬间融化成水,蒸发一空。
见此情景,他不由得苦笑道:“别这样啊,大姐!你这么做,我刚才的努力不就都白费了?”
“你说什么?”涟漪忽然语气凶狠的吼道,“大姐?”
“呃……”苏轩不由的挠着头,满脸尴尬道,“重点应该不在这个上面吧。”
“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开?”
“嗯。”他轻轻点头。
“虽然知道你一直都很愚蠢,但你确定这不是在开玩笑?”
“放心吧,还没有和你一起去中域看看,我怎么会舍得死?”
“哼,又在说些胡话了。”涟漪的眼神有些闪躲,但是看到对方脸上那坚定的申请,最终还是咬着牙松开了缠绕着他的霓裳。
接触到寒冷的空气,苏轩的皮肤再次凝结出一片又一片的冰凌。
他皱着眉头,开口说道:“消散。”
之间他的肌肤之上,陡然绽放出氤氲的神彩,满布的冰晶如同遇到骄阳一般,蒸发出缕缕雾气。在漂离苏轩的身体后,又于半空中再次凝结成冰凌,倏倏地掉落在地。
“这就是言灵吗?”
涟漪知道苏轩体内的念力已经干涸,而这种诡异的力量,肯定就是远东双秘之一的言灵秘术了。她有些心疼的看着苏轩头上渐渐生起的白发,语气低沉道:“别太拼命了,即便是仗着自己年轻,你也没有多少生命力量可以消耗的。”
说着,她从袖中拿出补天丹就要递给苏轩。苏轩摆手制止了少女,双眸中氤氲的光彩弥漫,微微笑道:“我现在的感觉很好,不需要这个。而且这丹药功效那么好,应该是很珍贵的吧。我倒更希望,在我受伤不支后,你能亲自喂我。”
涟漪将补天丹收回,作势欲打,没好气的说道:“想得倒美,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拿得到星陨剑,不过这显然就如同你那个希望一样,都是妄想吧。”
“嘿嘿。”苏轩反而是轻笑出声,“还以为是什么要求呢?我已经做出如此牺牲,拿到星陨剑当然是在计划之内了。”
“你真的疯了!”
尽管涟漪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念界,但是从种种趋势也不难看出,越靠近星陨剑的地方,环境便越发恶劣。而苏轩现在连踏破一里这个临界点都要费尽心思,何谈将星陨剑拿到手?
“放心,我做事向来都是量力而行的。而且啊,最关键的……”
苏轩深深地看了一眼少女,随即摸摸悠悠的小脑袋,挥手离去。
“你已经有了秋水,而我却连一件像样的武器也没有。去了中域和你并肩站在一起,那不是很不搭配吗?我感受得到你的那柄秋水剑隐藏着莫大威能,但想来封天宗祖师的星陨剑,怎么说也能够与其交相辉映,不落下风吧。”
感受到少年话语中的决绝,涟漪顿时将细长的秋水拿出,喃喃道:“笨蛋,就为了这个原因选择拼命吗?和秋水搭配的当然是伊人啦,因为它们本来就是一柄剑啊!”
说着,她又是从袖口间缓缓抽出另外一把锋利的长剑。这柄名叫伊人的长剑与她手中的秋水交相辉映,宛若一体。
“你若是现在回来,我便将它送与你。”
带着这样的心意,涟漪望向苏轩的背影。
似乎是感受得到,苏轩回眸一笑,挥了挥手,却最终没有选择归来。
“笨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