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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檬实在心里没底,决定还是亲自打电话问一下对方,尽调问卷是否填完了。
可她给董助打电话,怎么打都没有人接。
最气人的是不接也不被挂断,嘟嘟的声音一直一直地响下去,响得永恒又绝望。
宁檬没办法了,只能再一次找石英。
石英说,好吧,我来联系他试试看。
结果嘟嘟声只响了一下,对方就把电话接起来了。
对方态度和煦如春风,告诉石英:尽调报告昨天就填完邮给宁檬经理了,我这上午就显示已经签收了呀!
放下电话,石英让宁檬去前台看看,文件是不是已经被签收了。
宁檬果然在前台找到了这份文件。
石英微笑着对她说:“宁檬啊,以后打电话之前记得先去问问前台,文件接收到了没有。”
宁檬从这温和得几乎到了慈祥的语气中,感受到了石英那隐藏在温和与慈祥下面的淡淡责怪。
宁檬连忙点头说好,心里又被经验和教训钻出一个深刻的坑。
她现在体会到,原来负责对接材料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夹在难伺候的两方中间,她是多么的难做人。
而她原来在陆既明身边做秘书的日子,看起来挨喷难熬,但其实是多么的风平浪静。
这些项目上说不清谁对谁错最后都由她扛锅的事情,从来都没有机会发生在陆总裁秘书的身上。
她拿了那份快递来的烫手的尽职调查问卷,去了既明资本。
她把文件亲自交给陆既明。
陆既明把文件轻飘飘往旁边一放。
那轻飘飘的一放,那般的没有重量,完全不用知道为了拿到它的人要受多少夹生的委屈。
可这不就是职场吗?这不就是做项目的人所必须经历和消化的吗?老板只要一个结果,所有坎坷曲折的过程都由员工自己去消化就好了。
面对那轻飘飘的一放,宁檬心里的委屈一闪就消失了。
她告诉自己,能消化掉委屈,说明她正在成长。
她起身告辞,却在刚刚走到电梯的时候接到陆既明的电话。
“对了,你还得让LP提供一下他们公司股东会针对此次投资的决议文件。”
宁檬使劲吸了一口气,捺住了要炸起的情绪,和缓回答:好的。
当晚她给LP董助发微信,说明还需要一份股东会决议文件。
这次董助居然很赏脸,很快就回了消息:怎么总是一次一次单个的要啊?
宁檬深呼吸,让肺部暂时兼具过滤坏情绪的净化器功能,吸进坏情绪,呼出清新空气:麻烦您了,下不为例。
接下来董助又开启了不理她模式。
宁檬连续两天去前台问有没有她的快递,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她想发个信息问问董助,但想到董助那副不回她信息的尿性,想想还是算了,直接打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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