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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自瞧不上穷秦,可您却瞧的上别的肥肉。”
“那个?巴掌,父王是为我出气,更是为夺城铺路。
您教训的,不是我那窝囊的父亲,而是……俯首称臣的秦国王君。”
停顿了好大一会儿,秦诏才缓声说道:“父王,您是真心的吗?您,到底是疼我,还是疼那听话?的质子?到底是想要一个?秦诏,还是要个?秦国的未来储君。”
父王,可曾真心?
少年的疑问伴着肿胀的脸颊,就抵在他眼皮子底下,要他再难躲避。
可是……与一个雄霸九国、志在天下的威严天子而言,选了什么,仿佛并不重要。
他想疼,便疼,想杀便杀。
质子也好,可人儿也罢。
若有人费劲千种心思、用尽万般手段,一刻不敢忘却的讨宠撒娇,只为叫你多看一眼,只为得到你的宠爱,只为得到一个?恍如帝王手中盏似的“秦王之?位”
,便是给他,又何妨呢?
燕珩自觉无妨,瞧他那样用心,宠一宠便罢了。
遑论什么真心不真心呢?
帝王的真心在何处,连他自个?儿都?忘却了。
大约是某个?午后,在扶桐宫含泪静站许久,也未曾得到一个?拥抱时,便遗失到洪荒了吧。
那时,他便知道,自己不是燕珩,是东宫;如今,亦不是燕珩,而是天子;真心,从没有什么不同。
燕珩垂眸,轻笑,神容皎洁之?绝伦,比花影里照来的倾斜夕光还要美。
但他不曾回答。
秦诏等了许久,也没听见那个?答案。
以至于那颗心浮动着,从志得意满到彷徨无措,再到抽痛着坠落——猛地将他摄住,再难喘息。
他自以为是的答案,散在秋风里。
他实在无法容忍,然却不敢再追问,便将人即将开口的苗头扼住——
似乎下一秒,燕珩便要说出“从不曾有”
四个?字。
秦诏的话?急切,似乎在证明?他父王疼他是个?明?智的选择。
他道:“父王,我知道、我知道,您不必说,我心中都?明?白!”
明?白什么?
秦诏嗓音沙哑,藏着连他自个?儿都?听不出的哽咽:“我好用,我最好用了。
父王,我必让您用的趁手。
这天子宝座,我给您做‘垫脚石’可好?只叫父王金靴踩着登上去,我必也心满意足、回味无穷了。”
好像金桂掉落在眼睛里了,硌得他眼泪止不住的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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