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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福忍笑躬下身子去,又退远了几分。
燕珩嫌他重,到底也没将人丢开,只得抱着人,漫步在金桂之?下,轻声哼道:“撒泼打滚,你倒是在行。”
秦诏道:“父王,我虽撒泼打滚,却还是有几分机灵。
您虽提刀而行,擒八国之?王,统御天下,却还缺我这样一个?好孩子。”
燕珩嘴角微弯:“哦?”
“方才您提刀要杀人,我岂不聪慧过人?”
秦诏道:“我自乖乖琢磨到了父王的心,难得机灵这一回。”
燕珩道:“机灵?何以见得。”
“父王并非真的想杀他们,若是一刀下去,虽眼下痛快了,可后患无穷。
难保他们没得旁氏族人继位,八国起了战事,总得再打的。
燕军虽强悍,却也只是血肉之?躯,战事死伤无数,生灵涂炭,必是父王所不愿看到的。”
不过,要秦诏说,他父王还是太过仁心。
他一面?瞧着人的脸色,一面?继续说道:“鲸吞不如蚕食。
最好的法子,便是凭着那威严可怖,叫他们屈服,乖乖的将城池献上来,削弱其国力,假以时日?,必能轻松吞下。
父王这样的年轻……待这些老腐朽垮下去,您跟前儿这几个?小崽子继位,那还有什么可怕的?岂不是一日?吞千里,三载可成万万河山?”
跟前儿这几个?小崽子里,其中一个?便是他自己了。
见燕珩睨着自己,秦诏颇腼腆的笑:“父王,您放心,我这个?小崽子最是听话?的。”
燕珩满意颔首,毫不掩饰眼底对他的赞赏之?意:“还不算愚钝。
方才拦得刚好——羊腿没白吃,功夫也没白练。”
“那是自然。”
风过发间,桂花坠落,无数细小的金粒子洒在肩头和发丝之?间。
燕珩抬手,轻轻替他抚弄一下,才笑:“寡人没白疼你。”
秦诏抱住人的脖颈,热热地将脸颊贴在他耳朵上方,又问道:“父王疼我是自然的。
我若能为父王分忧解难,是十二?分的愿意。
可是父王……我能不能问您个?问题。”
“嗯?”
秦诏微微转过头去,对上人的眼睛,神色褪去喜悦,用一种分外严肃和紧张的口气问道:“我若问了,父王不准生气,更不准打我。”
“说罢。”
“父王,您可曾真心?”
“这话?何意?”
“父王借题发挥,明?着是替我出气,实则却是将秦王视作幌子,杀鸡儆猴,做给那七国王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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