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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珩安抚地拍了拍他,从嗓息里挤出来一声叹息:“秦王吃醉了。”
他不应,既不肯正视他的爱,也不肯接受那样诚挚、热切的告白。
帝王心?中唯一能给予他的,便是一席宫阙的容身?之所、抑或权力庇护下的秦王荣威。
他从记事起,便学着做一个帝王。
帝王,向来不该有什么真心?。
尽管怀里这样的温度,让他恍惚生出一种错觉来:秦诏仿佛真的长在他身?体里,流着他的血痕,和他融为一体,种在他的肋骨之下、数着错综的脉络,生根发芽。
十?载。
他亲手种出来的一株芽苗,长成风雪里的冷松。
任凭风雪如逆,他都长得肆意,抖擞。
可这颗小芽苗,一旦被他捧在手心?,便怕了风吹、怕了雨大,蔫蔫的,要他哄着才肯长出一两?片叶子来。
他越是骄惯,那小芽苗就越爱闹。
燕珩心?想,那是他好?不容易养起来的。
就这样一片叶、一片叶的数了十?年,才将他数出那等渐愈葳蕤的模样;他哪里这样狠心?,就真的弃之不顾。
小芽苗听见那句话,就更不肯松手了。
他干脆咬在人脖颈上,狠狠地吸。
现今,他不再燕珩要给他添一勺水,他要舔着他的血脉,才能满足。
燕珩轻嘶了一声,扶住他的腰:“再闹,寡人便将你?丢进?这两?塘水榭之中,叫你?醒醒酒。”
秦诏不肯,勾住人窄腰带进?怀里,整个人宽阔的阴影罩下来,将他紧紧裹住了。
“燕珩,你?若不肯,我们就打一仗吧?要么你?杀了我……”
“只要我还活着,我必不会放开你?。
往日,我推脱不给你?玺印,并非为了权力——我连性命都握在你?手里,还会跟你?抢什么权力吗?”
秦诏吻他的耳尖,满腹浓稠情意都被月光吹散了:“我只想,要那样的爱,拿得出手。
不过……我既然?答应你?了,便不会食言。”
“你?说过的话,我都会听。
那玺印,十?日后?,便可运到临阜。
算上秦玺,一个不落,八枚。”
燕珩微怔,而后?轻笑。
“我知道的,你?想要天下,你?想做天子,我当然?会成全你?。
但是,燕珩——”
秦诏垂下眸来,对他对视一晌,又去吻他的眼?皮儿:“不管你?是谁,我都会把你?抢过来的。”
“我不要天子,也不要燕王——我只想……抢回?我的燕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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